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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县留下一帮大夫和厨子,灰头太脸、长吁短叹地回了家。
知县的夫人文氏见老爷脸色不对,赶紧上前询问。
江知县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全对夫人说了。
文氏听罢,一边感慨这个十八王爷痴情,一边琢磨杨青叶的想法。
江知县仍是无法理解杨青叶的做法:“这么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她竟然往外推拒,真是匪夷所思。”
文氏却道:“老爷,这人过一百,形形□□,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我早先就觉得那姑娘有些个,如今看来她真不是一个的个别。依我看,这纯粹是人家小两口闹别扭,老爷你可别瞎掺和。”
江知县拧着眉头悲催地说道:“我不掺和,王爷若有个好歹,都得我来背锅。这可是在我的治下。”
文氏冷静地说道:“我只说不让你瞎掺和,又没说不让你帮忙。这样吧,那杨青叶的事,我来想办法。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大概已猜出症结在哪儿。既然身份没暴露前就答应了亲事,表明她心里是喜欢认可这个人的,她只是一时难以适应,外加心里不安。”
江知县一想也是,便同意了夫人的做法。
江夫人换一身上朴素的衣裳,吩咐马夫套车,只带了贴身的丫头和一个老妈妈,便出门去迎接杨青叶。
杨青叶做的是牛车,一牛一马刚好在中途相遇。
江夫人再三邀请杨青叶上车,杨青叶没法,客气一番只得跳下牛车上马车。
杨青叶跟江夫人之前已经见过,彼此也不算陌生。
两人寒暄一句,杨青叶心里记挂李怀远,便忍不住问道:“王爷如今怎么样了?”
江夫人察言观色,故意微皱眉头说道:“三四天水米不进,你说还能怎么样?”
杨青叶心中一咯噔,急忙说道:“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江夫人叹息道:“我听人王爷的两个贴身小厮说,就是你走后王爷才这样。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青叶哪能说实话,只能敷衍道:“也没什么,吵了几句嘴。”
江夫人打量着杨青叶的脸色,试探着道:“杨妹妹,我看你面带隐忧,心事重重,你要信得过我,就跟我说说,我也好帮你解忧排愁。”
杨青叶没有回答,她跟江夫人半生不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夫人见杨青叶变成了闷葫芦,只得拼尽全力去锯开这个葫芦。
她试探道:“你是担心你的身份配不上王爷?”
杨青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幽幽叹道:“我的身份也不低啊,我就像只麻雀,可麻雀虽小可也快快乐乐,也没想过飞上枝头当什么凤凰。我只想好好地做我的小本生意有吃有喝,养几只猫弄几只狗,再嫁个长得俊个子高没有难缠爹娘的相公就好了。谁知道,天下掉下个金馅饼,砸得我头晕眼花。”
江夫人笑道:“这金馅饼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多少人宁愿被它砸得头晕眼花。时机来了,就得亲手去抓。你要是觉得心里没底,就认个可靠的干亲。”江夫人专等杨青叶有所表示,就上去毛遂自荐。
无奈杨青叶一点也不上道:“我认干亲干什么?我有亲爹亲娘。”
江夫人:“……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