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思索,袁绍也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此举确实凶险异常,稍有不慎随时可以丧命,幽州军虽然倾巢而出,但是谁又知道里面还保留着多少兵力,况且打穿一道缺口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骁将营骑兵战力如何袁绍心中了然,比起幽州骑兵都略有逊『色』,是否能够成功还很难知,终归是关乎自己的爱子,这点就让他有些犹豫不定。
“三公子此法虽有些危险,却也未尝没有机会。”
袁绍犹豫不决,却见郭图开头说道,却没有人看得到其眸子里闪烁的一丝诡异。
“不行,”沮授摇了摇头:“此法还是太过危险了,稍有不慎,不仅骁将营难回恐三公子都招架不住。”
极少发言的逢纪也开口道:“可以换其他大将领兵。”
众谋士一一进言,辛氏兄弟附和郭图的建议,沮授逢纪许攸等谋士则倾向派精兵死士舍命打开缺口由阵前大将趁机而入,田丰心中默然,建议他已提,怎么个安排该主公来定。
袁绍脸『色』变幻莫测,沉默不言,心中思绪万千。
袁尚神情肃然,战场的变化瞬息万变,他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若前军彻底溃败袁军将再也没有一丝机会,此战必败,且损失惨重,这与他的谋划大相径庭,若出了纰漏,他之后的一系列计划将会出现不小变动,届时多多少少会出现不少问题,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不远处郭图清瘦的脸上则是阴沉不定,心中的隐隐有些焦虑,他巴不得袁尚领兵而去,田丰所提的这个计策让他看到了机会,若袁尚死于大战,即便此战大败,对于袁谭一系而言却是大胜,有什么比铲除了袁尚这个对手来得令人欢喜呢,终归而言,公孙瓒强虽强,但是想要铲除只要袁氏蛰伏个数载强军练兵依靠强有力的后勤保障想要拔出此人并不算难事,相反,郭图等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杀死袁尚的机会,即便,亲『自杀』死他的并非用自己之手,这更加的愉快,至少,不用担心袁绍的追查,死于敌手,多么美妙的解释。[]三国袁尚18
不过,最终还是要看袁绍的抉择,袁尚请战,身为老子的袁绍是否愿意让其冒这个险,袁尚不知,郭图也没有把握,众人皆望着袁绍等待他的决策。
战场的形势越发不利,血战了半日,袁军已然快招架不住,即便几大战将也多多少少身上带了伤,幽州骑兵兴奋地嚎叫着,那疯狂诡异的残忍笑声即便袁绍等人远离战场的中心地带依旧清晰可闻。
“父亲,”袁尚语调升高,心中大为着急。
袁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袁尚,『裸』『露』在外的手臂青筋暴起,如一尊怒佛般,眸子怒睁,久久不能言语。
“罢了,”袁绍虚扬的手臂无力地下放:“既然你都不惜身为父也不阻拦,你且领兵而去,为父将两千‘虎贲营’的精骑也拨给你,显甫,你还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来。”
袁尚闻言,心中一喜,抱拳道:“父亲,孩儿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袁绍摆了摆手道。
“父亲,可否让麹义将军和先登大营配合我?”
袁绍闻言,神『色』微变,紧盯着他的袁尚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对于此中缘由倒是心中了然。
说到麹义此人,其练兵才能堪称袁军的第一人,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先登营’堪称袁军第一强,整营人数仅有八百人,号称八百死士,作战英勇不畏死,皆以先登敌军城头为荣,其将士配备皆左手清一『色』的强弩右手精钢大刀,曾经创下不少以少胜多以步战骑的光荣战绩,也是袁氏一族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强军,但是多数时候却饱受袁绍的冷藏,这点还得从麹义此人说起,麹义乃是凉州人,与韩遂是同乡,年少时喜好结交羌族豪杰在凉州一带颇负盛名,之后拜在名师之下习得了一身练兵才能,不过此人却有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就是为人太过于傲,入得袁绍帐内虽然立下不少功劳却非常的不安分,最终袁绍恐其功高震主便冷藏了他,如这次战役,大战了数个时辰也不见麹义及麾下先登营将士出现,袁绍心中所想,袁尚看得通透,他也接触过麹义此人,确实有点傲气,以袁绍的脾气,杀他也是早晚,不过话说回来,历史上麹义确实是死于袁绍之手,这也是袁绍的猜疑心态过重导致,恐其死后继承人掌控不了这才狠下心来杀了他。
不过,袁尚倒是不担心这个,对于麹义的才能他一直颇为敬佩,此人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有些傲气,不过这些在袁尚看来却不算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不可能要求身边的每个人都按自己的喜好生存,袁尚渴望麹义这等练兵大才,对于麹义的个『性』倒是能够接受。
现在,他关心的是,袁绍是否同意让麹义配合他,有了麹义及先登营的帮助,『逼』退公孙瓒他将会更加有把握。
袁绍神『色』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头,片刻后才开口道:“麹义那边你不用担忧,为父传个口令便是。你呢,一切还是以保存自身为上,事不可为就立马撤兵,戒骄戒躁,切记。”
言语间那股关怀丝毫不加以掩饰,袁尚闻言心中微暖,不管如何,袁绍对他的关爱之情从来就没有少过,这点,确实也难怪袁谭如此的妒恨他。
袁绍对袁尚不留余地地关怀麾下众人看在眼里,田丰沮授审配逢纪许攸等人神『色』微动,辛氏兄弟郭图数人则是神『色』阴沉,待袁尚转身离去后,郭图趁空唤来一员将士,低声附耳几句,片刻后,那名将士点了点头随之离去,一丝阴毒的神采自郭图眸子里乍现,无人得知。[]三国袁尚18
对于郭图的算计袁尚不得而知,此刻的他,跨马迎风,身后除了霸云及若干青衣刀客外三千骁将营将士以及汇集过来的两千虎贲营精锐骑兵紧随其后。
战马踏地,两千‘虎贲营’骑兵神『色』淡然,作为袁军唯一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骑兵,一头猛虎迎天嘶吼的旗帜便是他们的象征,威猛、坚强、勇敢。
‘虎贲营’的主将乃是韩猛,武道传承自河北枪王韩荣,乃是韩荣的亲外甥,学得韩荣半生武艺,手中一柄钢枪堪称绝唱,韩氏一族目前效力于袁氏,历史上,河北有四庭柱一正梁,这一梁说的便是韩荣,韩氏一族的小字辈也多数投身军旅,其中以韩猛为主要代表,任袁绍的嫡系部队之一的‘虎贲营’的校尉,此人,历史上因为官渡之战,押送的粮草被劫险些被袁绍斩首,幸亏他人求情才得以苟存,也正因为如此心生恨意,官渡之后投降了曹『操』,不过,就目前而言,此人包括起身后的韩氏一族倒是对袁绍忠心耿耿,不然袁绍也不会放心地任韩猛为虎贲营的主将。
骁将营三千骑兵紧紧的跟随者自己的前辈,作为后起新生,虎贲营的前辈们是他们学习的对象,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成军以来的第一次,并且还是如此庞大的战事,数以万计的人马交错,作为战场菜鸟,他们也许会畏惧却不能退缩,这是作为主将的袁尚在三天的短期训练中一直重复强调的话语,退缩代表着懦弱,退缩注定着死亡,这是袁尚的名言,也是要求他们的行为准则,这两句话在短短的三天内,十二个时辰中数十遍的在他们的耳朵里、脑海里萦绕,袁尚的要求很简单,向前,向前,挥刀向前,在体能和战斗技能存在差距的情况下,想要生存下来,除了挥刀向前,袁尚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方法能够取巧,战场是衡量一个硬汉的标准,袁尚时刻谨记着这句话,同时也用硬汉的要求来衡量自己麾下的将士,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生存或者毁灭,往往就在一念之间,退缩了,就是地狱,眼睛一闭便是黑暗。
袁尚细长的眸子在麾下将士刚毅的脸上扫过,片刻后,略显白皙的手掌一挥冷然道:“出战。”
说完,马缰一拉,前方将士连忙让开一条过道,袁尚先行余者紧随其后,中军指挥处,望着袁尚的身影离去,袁绍脸上的担忧不溢言表。“全体将士集结,随时准备接应前军。”袁绍说道。
留守的其余将领闻言,轰然应道:“喏。”
袁尚引兵出营,与此同时,远在磐河幽州军大营一道身影至某种鸟类的爪子上卸下了一块小布,片刻后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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