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鹏记得,当时自己心理恐慌,下手却更加阴狠。
干完这一切,就把泥塑搬到少有人去的杂物间阴干,又跑到二楼的美术室,在天花板放置了一尊文昌塔。
过往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祝鹏想,我一定是快死了,否则为什么往事会如此清晰的在脑海中播放。
丁骏远埋头苦干,地缚灵诉说着自己的怨恨。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陈岭带头从走廊里出来,挡在卫生间门口。
丁骏远还在穿“骨架”,头也不回,嵌在他颈侧的地缚灵则调转过来,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恨。
她死了两年,也整整等了两年,祝鹏的报应始终不到。
既然老天爷不开眼,她就自己报仇,她要把自己所受的苦一滴不剩全部还给祝鹏,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地缚灵内心的情绪暴涨,缩回了活人的身体中。
丁骏远贯穿钢丝的动作突然狠厉,随即拍拍手站起来,面对着门口几人,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那些遍布在皮肤下的红色血管显露出来,成了黑色,布满全身,他张开嘴,露出腥红的口腔:“是你们逼我的。”
女性的声音从一具男人的身体里发出来,实在够可怕。
吴伟伟瑟缩了下,死死抓着自己的墨斗,准备对方一过来,就把这东西当砖头丢出去。
陈岭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给出两张黄符:“实在不行用这个,墨斗抓稳了,待会儿用来绑鬼的。”
吴伟伟紧紧抓着符纸:“我一定不辱使命。”
陈岭:“……”虽然业务能力不行,但好在人够憨,是个可塑之才。
李鸿羽:“嗤。”
卫生间长在石膏墙皮中的鬼面霉斑开始急速生长,如同海葵一般,扭动着自己不断变长的触手,它们由远及近,很快就遍布了整片天花板,密密麻麻,虎视眈眈的盯着下方的猎物。
陈岭:“……”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难怪当初老祖宗要跟他说鬼面霉斑,原来这东西是可以从短小的苔藓,变异成可怕的海藻生物!
恶心归恶心,表扬还是要给的,老祖宗当真是见多识广,他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局面,否则不会特地提醒他鬼面霉斑的存在。
李鸿羽那张常年紧绷的脸上,也呈现出嫌弃的表情:“别愣着了,速战速决,再耽误下去丁先生的魂魄恐怕会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