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小酒吧,门前亮着一盏桔黄色的灯。红砖屋子,屋顶是一颗红白相间的点点蘑菇。里面传来一阵阵悠扬的舞曲,还有欢笑声。
走进去一看,一群男男女女在里面跳拉丁舞,热闹非凡,都满座了。那些姑娘们,都是生面孔,普普通通的容貌,谈不上多漂亮,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她们穿着打扮各异,有穿短裙,有穿热裤,青春活力十足。舞池里的男人们,有几个脸熟,是晚餐时,见过的那几个白大褂。
没有座,浪子欢和阿豹就在吧台坐下。吧台里的调酒师,是个脸型瘦削的年轻小哥。他穿件黑色马甲,配白衬衣。两个酒瓶在他手里不断地翻飞腾跃,如耍杂技般秀出他的手法。
“帅哥,第一次见你啊。新来的?”调酒师问道,
浪子欢点点头。“嘿嘿……来对地方了。这是一座无忧小岛,这酒吧叫做忘忧酒吧。”调酒师自来熟,“想喝点什么?”
浪子欢对酒这一块不大懂,只说“随便。”那个阿豹对调酒懂点道道,说:“来两杯,你最拿手的鸡尾酒。”
“好呢。你俩可以尝尝to摸rrow。等上头后,再去舞池撩撩。指不定就能被哪个姑娘带回家,一觉醒来,就到了明天。所以,这杯鸡尾酒叫to摸rrow,是寻找艳遇最合适的酒。”调酒师将调好的两杯鸡尾酒,送到二人面前。
浪子欢和阿豹都是头一次来酒吧的生面孔。他们的到来,立即引起了周边顾客的注意。显然,这些顾客是酒吧里的常客,彼此熟悉。他们一阵窃窃私语。
“新来的吧,有个还挺俊呢。”
“听说这几天来了一批志愿者。”
“什么志愿者,是标本,就是小白鼠。”
“嘘。要死啊,严禁谈论标本,被上头知道了,会给你关禁闭的。”
……
一顿悄声讨论,其他桌客人的目光都朝浪子欢这边扫两眼。但大家好像都讳莫如深的样子,没人跟他们搭话。那就调酒师去给客人送酒的时候,应该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回到吧台,调酒师问浪子欢他们俩,“你们是实验志愿者?”
“对。刚来的。”浪子欢应道。
调酒师用子弹杯,倒了十二杯不同口味的鸡尾酒,“那来这喝开心。今晚的酒,算我请你们的。不用付酒钱。”
“这么好?”阿豹爽朗地笑道,毫不客气地说,“那今天就谢了。以后我们常来,照顾你家店生意。”
调酒师笑笑,转身去后厨取新的酒。他叹了口气,又是两个因为钱而待宰的小白猪。但自己也无可奈何,爱莫能助,只能请他们喝酒,也算是做点善事吧。调酒师小时是个流浪孤儿,被人收养,送到这座无名小岛。调酒师自小在这座小岛长大。他了解这座小岛的肮脏,也对这座小岛怀有很深的感情。他每天的心愿,就是上头的人不要玩过火,只要这座无忧小岛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平静祥和,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调酒师对生活没有野心,他从未想过要走出这座小岛。对于岛外的世界,幼时的记忆留给他的全是苦难与欺凌。
他觉得在这里,面朝大海,为客人调一杯好喝的鸡尾酒。日子踏实而稳定。他的锋芒,在他幼时流落街头时,就早已被磨去了。
那一小杯一小杯的鸡尾酒,每一杯都味道独特,带着果香。
“哥们,那些姑娘都是做什么的?来这小岛的游客?”阿豹喝一杯酒,问调酒师。
“游客?无忧小岛没有游客,从不对外开放。她们,她们大部分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有些是驯兽师,有些是营养师。”调酒师答道。
“动物园的驯兽师?这岛上还有动物园?”
“有的。里面养了各种千奇百怪的飞禽走兽。当然,那些动物都是用来做实验的。正如……”调酒师把“你们一样”四个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噢。”浪子欢似乎有点明白,原来这岛上的实验,主要是对动物进行研究。那可能涉及到一些濒危被保护的动物,所以呢,这岛上的实验工作就显得有点神神秘秘,奇奇怪怪。
这一番推测,让浪子欢的心里稍稍放松。他一口气和阿豹连干三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舞池里舞姿摇曳的姑娘们。
而在酒吧二楼,最大的一个包房里,乔艳茹和韩蕊姬正坐在里面。一个帅气的服务生正毕恭毕敬地给他们端茶倒酒。这个包房装修豪奢,是乔家人的专属包房,从不对外人开放。那个服务生很英俊,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打理得很精致。每次给乔艳茹倒酒时,满脸谄媚的微笑,“大小姐,这红酒味道如何?是不是带那么一点点甘冽的果香味。”
但乔艳茹点上一支细长细长的女士烟,也不打理服务生。韩蕊姬端杯红酒,到楼下热闹的舞池转了一圈上来,对乔艳茹说:“大小姐,那浪子欢来了,在吧台坐着呢。”
乔艳茹抬眼看了看服务生,“去,把吧台那两个男生给我叫上来。”
“好的。”服务生立马滚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