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择琛眉间松懒了下来,无声的笑了。
“想的美。”他哑声道:“既然开了口,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你这人——”沈安瑜那句,“怎么这么霸道呢,许你出尔反尔就不能我反悔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就听靳择琛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桀骜的说:“我哪有那么好打发。”
“……”
明白了。
是我太好打发了。
沈安瑜看着他,无声的冷笑着。
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
靳择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安瑜在心里又记了一笔,手指一下下轻敲着方向盘,肆意的像是要克制不住。
沈安瑜看着他嘚瑟的这股劲儿,忍不住轻翻了个白眼。
这时,靳择琛的电话忽然响起。
他垂眼看了下,随后眉头轻轻一皱。
随后也没管,就任由它那么想着。
沈安瑜诧异的抬眼看向他,靳择琛这才不紧不慢的按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靳承泽略显沉重的声音便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哥,你回来一趟吧。”
沈安瑜微微一愣,印象里靳承泽拥有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这么严肃的语气倒是不多见。
紧接着,她便联想到了什么。随后张了张嘴,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然而靳择琛像是没听出来一样,语气散漫中带着些咄咄逼人,“谁是你哥?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而靳承泽像是也没在意他这样的语气,声音平静却低着些低沉,“他快不行了,医院里围着一群老家伙,你不来传出去会很难听。”
靳承泽的话点到即止,说完也没再多说。而刚好靳择琛也不想再多听他的废话,直接抬手挂掉了电话。
沈安瑜轻眨着眼睫,看着他。
他的背挺得过于笔直,以至于有些紧绷,可眉眼间却仍是松散淡淡的,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靳承泽说的很多,不从道义上来讲,单是“老董事病逝而膝下长子并不在身边”这件事传出去,都会让铭锐集团股票大跌。
相应的公司形象等一些列连锁反应,都会接踵而至。
她知道靳择琛并不在乎别人的凭借,而她也确实觉得靳择琛不需要讲什么道义。
生而不养、出轨致原配妻子抑郁早逝、看着小三故意陷害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可能曾经推波助澜过……
上面的任何一条,靳择琛都有足够的理由,不去守在他的病床边,送他一程。
因为这样的人不配称之为父亲,也不配称之为人。
可沈安瑜还是要劝他,就像是之前靳择琛自己说的,要为公司其他人负责。
“靠边把我放下,回去吧。”她轻声说。
沈安瑜想的到,靳择琛自然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