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啊?”知道燕山不爱搭理自己,他索性话不停歇,“哎,早听说此处热闹非凡,今日得空一见,果然是办得如火如荼,目下辰时都不到,已经聚了这许多人了。”
燕山难得开腔:“怎么,你也是来报名的?”
约莫是睡眠不足,他语气里含着几分疲惫,“那你可来晚了,如今已是第三场,比完就会分出胜负。”
白上青留意着他的表情,似乎是从中读出了什么,眸中闪过些许意外,随即便又吊儿郎当起来,“大哥,你别说笑了。三场比试,两文一武,都不用想,这压轴的一场八成是月姑娘自个儿打擂。”
“活着不好吗?我干嘛去找这个死。”
说罢,他望向场中神采飞扬的各路有为青年,突然充满了同情。
“对了,燕大哥有如此体魄,武功应该不错吧。”白上青转回来,仔细一端详,“眼下既然站在这儿……前两场想必是没难住你,那么比武更加不在话下了?”
“我?”燕山短暂地顿了须臾,仍旧是一副不在意的神情,“我对这个没兴趣。”
“哦,是吗……”他若有所思地抱臂颔首,接着似瞧见了什么,“月姑娘!”
燕山当即一怔,几乎是有些仓皇地回头。
——身后空空如也。
他额上的一根青筋突突跳了跳,眼前的白上青正好整以暇地祭出一个极为欠扁的笑容来,“不好意思,骗你的。”
燕山忽然觉得从前无端看他不顺眼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这么怕她干什么?”此人似乎深谙哪壶不开提哪壶之道,偏要不依不饶地把话挑明,“莫非……是认为这招亲自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两难又尴尬,所以刻意避着她?”
话音落下,燕山已将眼光投向别处,极不屑地丢给他一声嘲讽,像听了个笑话,“我避着她?”
“她嫁不嫁人,关我什么事,我避她作甚?”
“其中的缘由那得问你自己咯……瞧瞧,你既不曾报名,一大早跑来这里,图什么呢?”
燕山:“你不是一样?你图什么?”
“当然不一样了,我是‘身不能行,心向往之’,只好来看看自己的情敌们,感怀自身。”他一挑眉,“难道你也是看情敌的?”
燕山:“……”
白上青刚要再调侃,眸色蓦地一动,“月姑娘,你来啦。”
他终于不胜其烦地皱眉,“你到底有完没完。”
背后一个清润干脆,分外耳熟的嗓音倏忽响起来:“什么‘有完没完’?”
燕山微微怔愣,他松开抱怀的手转身侧目,观亭月竟真的从数丈开外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而行。然而此时要走未免过于彰明,他只好立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