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红宇很慌,问:“哥,怎么办啊?”想到那金灿灿的黄金脑袋,他就感觉头晕目眩。
廖红规很冷静,他看了字条,字条上并未写黄金脑袋藏在哪里,也就是说写字条的人不知道。按理说他有没有上交没人知道,挖出金脑袋的时候也只有五个社员在场,而且有一人已经去世,他死活不承认挖出金脑袋,另外的四个社员想办法让他们闭嘴就好。
只要找不到金脑袋,事情就在他的控制之中。他已经打定注意,在跟班面前还是要塑造一个正面形象,他马上给两人做了分工。
“廖红宇,你马上去县政府找表叔,就说这件事情是有人图谋不轨,诬赖陷害。”说完,递给廖红宇一本存折和户口本。
“马铁柱,你带着兄弟在生产队核对笔迹,只要会写字的人都要核对,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害我。我明天就出院,我要让他死得很难看。”
马铁柱得了廖红规的命令,主子又不在,他就是老大,可是耀武扬威起来。
所有会写字的人都被召集到大街上,苏向东和苏向南也带着糖包来了,闪电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人汇合后,马上排在队伍里。苏向东知道昨天苏慢带着闪电守门的事情,苏慢在外面,他就在屋里竖起耳朵听。苏慢的说法是给伤员留门,怕他们回来敲门闹出太大动静。他姐本来就是个心善的人,这种做法也未尝不可。
写字条的人苏向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苏慢,她不是爱出头的性子,尤其是字迹很不一样,他一点都不担心苏慢。
陆原带着牛棚人员也都来了,排在长长的队伍里。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慢,为她捏了把汗,苏慢说自己会换成别人笔迹,但他不知道跟她原来的笔迹能不能完全不同。
看到苏慢核对完笔迹,马铁柱等人并未说什么,他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马铁柱拿了杆自制的长矛,朝一位拿着笔手不停抖的老人踹了一脚:“是不是你,快点写,磨蹭啥。”
老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想去搀扶他都不敢上前。老人颤巍巍站起来,在纸上写下指定文字。
马铁柱烦躁不已,所有人已经核对完笔迹,竟然没有一个对的上,难道是别的生产队的人举报的?或者有会写字的人没来?
他旁边的人说:“所有会写字的人都在这呢,没有一个漏的。”
马铁柱吼了一声:“重新排队,再来写一遍。”
苏慢拉着糖包默默重新去排队,心想不就是写字,再给你写一百遍你也发现不了是我写的。
就在这个时候,苏建党跟着县里领导跟公社领导来了,身边还跟着垂头丧气的廖红宇。
县里领导看到大街上的人群,气得七窍生烟,他说:“你们真能作威作福,把自己当个人物。查出来是谁写的是想干什么,打击报复?快把马铁柱控制起来,各位社员都散了,赶紧去上工劳动。”
马铁柱慌了:“领导,有人栽赃陷害,干吗抓我,哎,领导你听我说啊!廖红宇,你替我说几句话。”
原来,县领导跟公社领导都在早上上班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这样的字条,跟社员看到的字条不同,他们看到的字条上面写了藏匿黄金脑袋的地址。
苏建党一行人朝山上走去,肯定是要去挖黄金脑袋,这可是最重要的事儿,挖到才能定廖红规的罪。她想书里写的埋藏地点,还是男主齐修文查出来的,应该不会发生偏差。
苏慢对苏向东兄弟说:“你们回去弄点吃的,然后去上班上学。”她拉着糖包跟好多社员一块浩浩荡荡跟在苏建党等人后面。
在一处位置极其隐蔽的山洞,社员们齐心协力翻挖,找到黄金脑袋。上面所有零碎都已经拆下,只剩主体部分。
苏建党说:“看着上面的痕迹,应该是拆下不少,拿去融了卖掉。”
县领导气愤又心痛地说:“这可是文物,竟然被破坏至此,可真是暴殄天物。一旦调查清楚是廖红规所为,一定重判。”
苏慢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次举报,算是成功了。
包括廖红宇在内的廖红规的家人都被带走接受调查,马铁柱等他的跟班也被带走。这一调查可了不得,不只是藏匿黄金脑袋,还有侵占生产队财产,行贿,生活作风问题等等,数罪并罚,被判有期徒刑四十年,也就是说,他的后半生要在铁窗里度过。廖红宇被判十五年,他们在县里的靠山,以及跟班们也都受到相应的惩罚。
廖红规吃着难以下咽的牢饭,干着繁重的体力活儿的时候,他想破脑袋都弄不明白,黄金脑袋他并没有上交并且藏在山洞里的事情只有他和廖红宇知道,写字条的人又如何知道的呢?
得知廖红宇被判刑的消息,社员们欢欣鼓舞,家家户户都做好吃的,甚至放了鞭炮庆祝。
大柳树生产队的社员包括牛棚人员提前得到解脱。
当天晚上,苏建党请来公社放映队放电影,大家都兴高彩烈地聚集到大街上看电影。苏慢他们四个自然也去看电影,坐在人家的墙头上,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爆米花,视线没有遮挡,整个幕布都能看到。
齐修文也在人群里,看的出他心情很好,左清明一直打压他,是因为有廖红规的支持,现在左清明失去支持,也就不能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