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在养心殿用膳让苏公公亲自给他布菜,华妃在一边吃得心惊胆战,年羹尧却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剪秋将这些告诉皇后,皇后只当是寻常,年羹尧仗着军功卓着一向都不把人看在眼里,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可是提到皇上有称年羹尧为恩人,皇后一时连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如此下去,华妃登上后位也未可知。皇后不敢深想。
淳常在和莞贵人走的近,从延禧宫到碎玉轩虽不远,其他人提出迁宫可能会不合适,觉得有什么鬼心眼想要图谋什么。但是淳常在就不一样,她这么说只会是和喜欢的莞贵人一起玩。
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淳常在一提出想要迁到碎玉轩,皇后没有二话就答应了。
陵容和宝鹃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心眼子太小了些,皇后莞贵人都喜欢淳常在,怎么自己就是喜欢不起来呢?
年羹尧得意忘形,时不时会有言官参奏,每次听到些精彩的话语,莞贵人都不忘带到存菊堂与惠贵人分享,捧得越高跌的越重,这个道理谁都懂,除了当局者。
眼看就要过年了,年节赏赐下来,今年的赏银只有往年的一半。皇上下令节省开销已经快到了疯魔的地步了。
还好陵容年中的时候晋了位分,对她影响不大,可是这对每逢年节就要大兴赏赐的年妃可就犯了难。
加上年羹尧回京,在京中过年,开销对比往年只会大不会小。华妃协理宫中多年,看了无数账本,大手大脚的毛病一点没改。
宝鹃知道,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华妃娘娘开始借助年羹尧的势力开始在官位上做起了生意。
浣碧自从当了答应,和陵容之前的待遇差不多,侍寝了两天皇上再也没有召见过。
莞贵人从没有在明面上和她说过一句话,而她也自觉没脸,能躲就躲,虽然同在一个宫里,碰面的时候几乎是屈指可数。
如果不和莞贵人来往,浣碧对于华妃和曹贵人来说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背主求荣的人在宫里遭人唾弃,她就靠着月俸躲在宫里不见人。
听说流朱几次半夜过去想找她说说话,她都不见。除夕的合宫夜宴上没有看见浣碧出席,她宫里的一个丫头提前一天向皇后告知她病了,众人也都不在意。
大年初一的早上,浣碧的死讯就传遍了全宫。
刚开年就自缢,实在晦气,嫔妃自戕是大罪。据苏公公说皇上得知消息愣了好久,整个人像是定成了一尊蜡像一样,很久才说,赶紧拖出去埋了,按冷宫嫔妃处理。
拖去乱葬岗扔掉,和前世的宝鹃一样。
今年初一的晚上是个不眠之夜,冷,冷彻心扉,刺骨的冷。
这是陵容在紫禁城过的第二个年,和去年一比恍如隔世。
得知消息之后,陵容和惠贵人在存菊堂静坐了一些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喝茶。最后惠贵人陵容和宝鹃要回去的时候,都迈出门槛了,惠贵人才说出一句,还是去碎玉轩看看吧。
雪真大,像一条白的发光的新毯子,一走就是一个脚印。路上稀稀落落的太监在扫雪,碎玉轩安静的要命,只有小允子在院里扫雪。
一问才知道,流朱陪着莞贵人去了养心殿,才出门,槿汐去了浣碧的宫苑里帮忙收拾去了。
“走,去养心殿那边看看。”
惠贵人一副此刻不见到莞贵人就不死心的执拗。
出了碎玉轩,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在离养心殿就在五十米开外处,莞贵人和流朱静静站在一边的小树旁边。
那棵小树只剩一根光杆,一片叶子也没有。一阵风一吹,像一条绳子在空中飘荡。
“甄姐姐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