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托剪秋送往怡亲王府的信一直都没有回。
福晋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零or你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想让莞贵人去旁敲侧击问一下皇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除了偶尔见一下华妃和莞贵人,皇后的景仁宫皇上也去的极少。
上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按照祖制应该是皇上留宿皇后寝宫的日子。
可是皇上对莞贵人的宠爱像是老房子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都遵祖制的皇上又违了祖制。陵容和惠贵人本还为莞贵人捏了一把汗,谁知皇后娘娘大度的超乎众人的想象。
她居然让剪秋带着几个景仁宫的几个太监送了一座屏风过来。这屏风做工材质都是顶好的,皇后手头难得的奢靡之物。
惠贵人和莞贵人都安下心来,陵容却并不这么认为。
惠贵人和莞贵人出身高贵,都是嫡女,父亲都是有头有脸的高官,若是妾室爬到主母头上去是大不敬,所以宠妾灭妻的行为都没有看过。
陵容不一样,她见的太多了。
男人宠爱时的热情如火,厌倦时的弃之敝履。她父亲安比槐做的可绝了。
什么当家主母,什么嫡女在她们安府不存在的。
安比槐宠着谁,谁就能争取到最好的资源。比内务府这边的人更加势利。
母亲付出一片真心,一天的心情全系在父亲的脸色上。感情上的事情,她见的多,对于男人,她从来没有过任何幻想,从来都没有过。
皇后的举止行动和母亲的行为没有两样。人后的委屈,不甘,绝望总是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啃食着她的心。
皇后之所以这样,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讨好皇上,为自己争的贤淑的名声。二来就是顺坡下驴,给自己留一点点体面。
就像母亲的哭闹,日夜辛苦绣花赚钱贴补家用依然赢不来父亲的爱怜,皇后也是。她除了送上自己都不舍得拿出来用的屏风装作大度不在乎,她还能怎样呢?
除了放下心,除了觉得皇后大度,莞贵人得意的神态压抑不住。
天下在皇上手中,而皇上能违祖制亲近于她。她的魅力值达到了顶峰。
仅仅是个贵人又如何呢?依然将皇上牢牢锁死,当然,她也觉得这些本该是属于她的。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一样,她从头到尾要的是世间最好的男儿。
莞贵人颜色清丽,才学亦是绝佳。人都只会嫉妒和自己能力差不多的对手。如果差距太多,只会崇拜。
后宫中人也是这样。
齐妃娘娘本是个好脾气的人,待手底下的丫头奴才是出了名的好。
苏公公的徒弟小夏子最喜欢齐妃娘娘了。
当初被那余氏欺负用手剥核桃。手上裂了好大的口。齐妃拿出三阿哥习武受伤用的药膏给他擦,伤口好的奇快。
本就早失了皇上的宠爱,对侍寝本就不做什么期待,和莞贵人没什么交集,却在圆明园避暑的时候和莞贵人结下了梁子。
翠果和齐妃一样,平日里也是个闷嘴葫芦,宝鹃问起莞贵人和齐妃的嫌隙的时候,翠果眼睛瞪的大大的,这事她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
“莞贵人可以自由出入勤政殿,可是知道的人没几个。咱们娘娘当时不知道。莞贵人在咱们娘娘面前显摆了她的特权。咱们娘娘回来之后可伤心了。”
翠果脸色通红,两只手不停搅来搅去。
“哦,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