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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满楼?郡县最大的那家酒楼?”榕溪停下手中的动作,杏眸里带着疑惑,她抬眉朝陈顺望去,想到那天路过的酒楼,求证道。
陈顺点点头,又继续道:“我昨日路过香满楼,无意间听到几个人的对话,他们说香满楼近期也准备推出新品,并高价聘请了一位从亰都来的膳夫,要与榕记的节气食疗打擂台,听说以前在御膳房呆过。”
“打擂台?”榕溪就有些不解了,榕记药膳铺走的是节气食疗保健路线,因为性价比高,来的大多是平常百姓,偶尔有富贵人家,而香满楼本就是郡县最大的酒楼,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去的人非富即贵,两家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陈顺见榕溪对打擂台有点不知所云,便解释道:“听他们描述的意思,就是争抢食客。”
“既然这样,就随便吧,一个大酒楼偏要和我这小食铺过不去,我防也防不了呀,何况榕记一次最多招待十位食客,那个香满楼没有百位,也至少有大几十位食客吧。”
“至于香满楼背后是否有人撑腰,只要不影响榕记的正常经营,暂且就不管。”榕记低头把玩重新拿起的碗碟,漫不经心道。
陈顺一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就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又商讨了一下交货事宜,只因此批次烧制的餐具涵盖了除秋季六个节气外,剩下的十八个节气,每个节气又是十套餐具,数量上较多,一次性送的话风险太大。
榕溪觉得此番交货需要慎重,毕竟有赝品在前,陈记送货还是低调的好,便向陈顺提议道:“陈老板,为了安全稳妥,是否可以分批送货?”
“当然可以。”陈顺其实也想到分批送,既然榕小娘子也是这么想的,那再好不过。
两人一拍即合,再次讨论了一些送货细节,方才完全敲定好,都短暂松了一口气,直到陈顺的夫人得知榕溪来了,匆忙在后院摘了少许白果送到店铺内,让榕溪带回去搭配食材。
榕溪十分不好意思,东西虽不值钱,但这份心意实属难得,见陈顺夫人太过热情,便也大方收下,再次邀请他们一家人有空来榕记用膳。
陈顺和夫人纷纷点头,笑着答应,榕溪才转身离开。
榕溪走出一小段的路,想起香满楼的事,准备去瞧瞧,就朝左转弯往香满楼的那条街而去。
日头渐渐西下,秋风寒凉,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并没有因为香满楼的人气高涨而驻足看热闹。
榕溪顺着人流走到香满楼门口,停驻片刻,见到不少身着华丽衣袍的郎君们结伴而入,店铺伙计在门口热情相迎,并介绍着本店铺当日的活动和菜品,领着一行人上了二楼。
楼下大堂也已经坐满,门口挂着今日的招牌菜,有烤乳鸭,香芹牛肉,鸡爪鱼头煲,肉老母鸡汤等等,还特别标注里面有御膳菜品,难怪如此多的富贵之人来捧场。
另外单品种来说确实比榕记多,只是不知道口味如何,而榕溪却没什么进店消费的念头,这些菜品对身体多食无益,需适量为之,不然身体迟早吃出问题来。
俗话说得好,饮食有节,人类很多疾病来源于日常饮食,如若以中医为基础,运用节气的变化调整饮食,用日常食物的营养来调理身体,注意饮食宜忌,合理摄取食物,从而达到防治疾病,促进健康,延年益寿的目的。
榕溪见还有陆陆续续的人进入,而伙计根本不会把目光放在穿着粗布衣裳的她身上,不认为她有银子进去用膳,既已视察出大概,她便不再久留,转身回药膳铺。
转眼间就到了霜降节气,定制的节气餐具已分批安全地送药膳铺,榕溪已利用闲暇时间扩充店铺,原有药膳铺确实过于狭小,榕川柏坐诊的地方原本就是后来临时搭建起来的,随着前来就诊的病患越来越多,小诊室就显得过于逼仄。
于是榕溪便想到将前院与药膳铺打通合并,前院的一部分用于医馆,另一部分留给药膳铺用作客堂,这样一来就能同时容纳二十人用膳,地方变宽敞后,瞬间感觉后厨都变得亮堂起来。
霜降这日,榕溪正在食材间准备午膳的节气食谱,自从上次在肉铺订过肚肺,回来做出了一道新品胡椒猪肚鸡,如今这道菜已经成为榕记招牌菜,且一年四季均可食用,健脾养胃,补益气,除特殊病症外,其他人群均可食用,一时风靡郡县。
这不,榕溪又在食材间清洗刚送来的肚肺,今日除了胡椒猪肚鸡,她还准备出新品,都是从肚肺而来,一道酸菜猪肚条,另一道肺头菌菇汤,菌菇是南北杂货新到的,邱掌柜为了感谢榕溪帮他调理身体,特意留给她的,据说煲汤特别鲜。
榕溪在现代做节气食疗时,就对所有菌菇情有独钟,不然她自从去过毓山,就一直惦记到如今,毓山上肯定有不少可食用的菌菇,以及稀有药材,可能还有其他好东西。
只是上次毓郡王的侍卫林原来过之后,就好似消失了般,许久未见他再来,就更别提榕溪的目的是搭上毓郡王这条线,不应该啊,对于有病之人肯定青睐节气食疗。
其实徐管家那边每天都派人过来榕记买外带,只不过榕溪不知情罢了。
也是因为萧轻舟特别交待不要声张,尽量低调,所以包括徐管家在内,已经露过面的霍星和林原都不曾再出现过,以至于榕溪并不知晓萧轻舟近期都在食用榕记的节气食疗,且驿馆膳房的饭菜再也入不了他的口。
看着气色明显比来来时好的萧轻舟,徐管家一直悬着的心稍许松了不少,他今日终于又鼓起勇气问道:“郡王,老奴请榕小娘子回郡王府专为您调配膳食可好?”
萧轻舟正盘坐在软榻上与自己对弈,耳边传来徐管家担忧的问话,他捻住白子未落,眉心轻轻皱起,又抚平,声音听不出喜怒,“本郡王何时说要回毓城了?”
徐管家老脸一垮,苦哈哈道:“听老奴一句劝可好,您回封地修养,当然要住郡王府,留在驿馆这么简陋的地方并不是长久之计。”
“那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