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坐在沙发上,睁大了眼睛望着墙上的钟表。钟表&ldo;嘀嗒嘀嗒&rdo;地走着,清晨的阳光照得墙壁火红火红的,如血。肖达稳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地挪动脚步。
安德烈直挺挺地坐着,双手摊开,微微仰头…好了,好了,这家伙已经死了…肖达心里想着,却还是不敢走近一步。最近的事弄得他多少有些精神失常了。他还是有些胆怯:好了,死人又不是没见过,何必怕成这样!他在安慰自己。
肖达走近,见死者的后颈插着一把匕首,这也是其致命处。谁会对一个医生的私人助理下毒手呢?对方身手不凡,一击致命,多半是库克上校的手下干的,为什么呢?难道是警告、威胁?不好,若是尼古拉先生有家人的话…对方可能借此威胁他…不会,如果真是这样,早就该动手了,何必要等到今天。那么会是谁呢?是谁杀了安德烈?
&ldo;你杀了安德烈?!&rdo;
&ldo;不是我!&rdo;肖达本能地回答,转过头见尼古拉就站在门口。
&ldo;你们太过分了!&rdo;尼古拉极度气氛:&ldo;你们这群刽子手!屠夫!&rdo;
&ldo;我们?我是自己来的…&rdo;肖达自知说错了话,急忙补充:&ldo;我不是自己来…不是,我…其实…&rdo;
肖达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安德烈旁边:&ldo;好吧,如果你不想跟安德烈一样,最好马上告诉我日记的内容!&rdo;
&ldo;你…你…&rdo;尼古拉一时说不出话来。
肖达眯起眼睛,故意露出一脸凶相:&ldo;怎么样?说吧!我可没什么耐性!&rdo;
&ldo;我的日记有好几本,愿意的话你可以全拿走!可…可你为什么要杀人?!&rdo;
肖达有些糊涂了:&ldo;什么…你…你有好几本…那么你丢的那本呢?&rdo;
&ldo;我什么时候丢日记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就是要找那本日记,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明白,没有日记!还有,我不会再为你们工作了!&rdo;尼古拉瘫倒在地上。
肖达恶狠狠地说:&ldo;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谎!你明明告诉我们的人有这么一本日记!&rdo;
尼古拉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争辩了:&ldo;我到底告诉谁了,今天我不是也告诉你有好几本日记了,你们疯了吗?&rdo;
&ldo;库克上校今天让我来给你点警告,不要跟任何人接触!你不想帮我们,也不要妄想跟别人合作!&rdo;
尼古拉淡淡一笑:&ldo;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违背一个医生所持有的原则与品德,你转告他不要再浪费力气了,我心里明白,所有的人都是你们一伙的,对我耍花招根本行不通。&rdo;
肖达没有在开口,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
尼古拉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疯子。
&ldo;还记得那把刀吗?长长的刀柄,弯弯的刀刃…&rdo;肖达一脸奇怪的表情:&ldo;我不会杀你!更没有杀他!&rdo;
说完,肖达跳窗出了木屋。
除了安德烈的死,一切都在肖达的预料之中,他可以实施计划的第一步了。
回到小旅馆的房间,他又听见了卫生间里的水声,此刻,他感觉舌根发干,一股欲火自上而下冲击小腹。
他强忍着没有进卫生间。不一会儿,水声停了,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金色的长发,那嫩的可以挤出水来的面颊,那修长的腿…
安达走出卫生间,还是那条小得不能再小的浴巾,还是那双修长的腿,只是她的左脸肿了,右肩膀上贴着一块药布,药布已经殷红。
肖达站起身:&ldo;你…你还在流血。&rdo;
&ldo;没关系,子弹已经取出来了。&rdo;安达强挤出一丝笑容:&ldo;幸好没有打中骨头。&rdo;
&ldo;你在里面…&rdo;
安达说:&ldo;是呀,我给自己做了个手术,现在…哎哟,帮我弄点血浆吧。&rdo;
肖达把她扶到床上,说:&ldo;你别动了,现在你已经安全了。&rdo;
库克上校开始行动了,他没有直接对付肖达,而是对安达下手。正如安达所说的那样,库克上校对于韩国政府还是有些顾忌的,他认为肖达是韩政府的人。现在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日记目前就在韩国。库克上校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通过手段,从肖达身上得知日记的下落,他当然不允许有其他人接近肖达,而安达就成了第一个受害者。库克上校没有杀安达,只是警告,同时让肖达明白,在俄罗斯任何违背其意愿的人都不会好过。
通过与尼古拉先生的接触,肖达更加的疑惑不解,尼古拉矢口否认有日记这回事。当初东方沙曾说,他偷日记的过程非常简单,到了地下室,那本日记就摆在桌子上,如果日记很重要的话,尼古拉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可日记如果不重要的话,库克上校为什么追踪东方沙到韩国?
安德烈的死无疑是库克上校所为,他不希望肖达与尼古拉有太多的接触。这其中还有隐情,尼古拉早先替库克工作,后来分道扬镳。肖达半夜闯入尼古拉的家,也同时陷入对方所设下的陷阱,在与尼古拉的交谈中,他说:&lso;不会违背一个医生所持有的原则与品德…&rso;这是什么意思?当时尼古拉认为肖达与库克是一伙的,肖达虽然将计就计却还是没有套出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