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进去后,看到谢寂跪在地上,而皇帝面带怒色。
她也赶紧跪下,“父皇,只要你消气,我们跪多久都行。”
皇帝喝道:“连城起来!”
席公公不敢怠慢,忙上前扶起连城。
“哎呀,地上凉,公主快起来吧,陛下哪里舍得让公主跪。”
谢寂柔声道:“公主别管微臣,微臣甘愿跪着。”
皇帝喘出一口气,负手背对着连城,他沉声道:“连城,朕不能同意你们的婚事。”
连城苦笑,父皇果然反对。
她为难道:“可是父皇,女儿都收下谢少卿的聘礼了。。。。。。”
皇帝闻言霍然过身,“什么聘礼?他何时送出的聘礼?朕怎么不知?”
不可能!谢家不敢背着他下聘礼给公主!
谢寂也在想,他何时送了聘礼给连城?
只听连城道:“父皇,他给了女儿最好的聘礼。”
皇帝纳闷,“最好的聘礼?那又是什么?”
连城略带羞涩,“父皇忘了?女儿说过,清白是男子最好的聘礼。”
皇帝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是该震惊于谢寂的清白之身,还是该震惊他将清白给了连城?
清白给了连城。。。。。。
——反应过来后,他怒喝:“畜牲!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连城忙安抚他,“并非父皇想象的那样,少卿是守礼之人。”
皇帝拍拍胸口,略微好受一些。
“好,好!朕就将他发配到凉州!他前岳父一家都在那里!”
“朕当年,就该让他与冯家一道去凉州完婚!哪还有他勾搭你的机会!”
他马上吩咐道:“席公公,你去准备笔墨,朕现在就拟旨!”
席公公十分为难:这,这。。。。。。
他不敢动,陛下这是在气头上,他冷静下来后悔了怎么办?
连城忙道:“父皇息怒,断人流放要大理寺判决和刑部复核。再说少卿何错,竟要将他流放?”
堂堂四品官员,丞相之子,无故被流放,确实说不过去。
皇帝只得改口:“。。。。。。。行,朕就将他杖责两百!”
连城扑到谢寂面前,将人护住:“父皇,他并未做错什么。若有错,也都是女儿的错。”
“还有!母后同意他做我夫君,父皇再等等,过几日,母后或许就会托梦给父皇。”
提到皇后,皇帝一时怔住。
谢寂拉住连城的手,低低道:“微臣情愿挨一百杖,只要陛下——。”
皇帝气得发抖:“怎么?挨一百杖就想娶朕的女儿?算盘打得真精!你不进户部真是屈才!”
谢寂叩首:“微臣的意思是,微臣挨这一百杖别无所求,只愿陛下消气。”
席公公不由暗赞谢寂厉害,这话谁听了心里不舒坦。
皇帝冷哼,“你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朕就会对你心软?做梦!”
连城深吸一口气,得给父皇留些时间,让他慢慢想通。
“好,父皇是女儿在这世上最亲近,最依赖之人,你若不同意,我们便不成婚。”
皇帝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妥协,“。。。。。。你就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