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居然让宁苑被恶贼带走了?”乔尔泰一返回裕麟亲王府便听见宁苑被劫持的消息,气得怒火中烧、脾气暴躁,他立刻吩咐属下,就算把整个北京城翻过来,也得找到那个不要命的贼人。“刺客来得突然,府中人没一个人有准备。”乔福晋怎不为宁苑担忧?可她更不能让乔尔泰查出对方是谁,否则臣儿性命堪忧呀!“是这样的吗?”乔尔泰可不是傻瓜,他冷冷地牵动嘴角,“听说昨夜你房外的侍卫突然被人打昏,可你却安然无事,这事我还真不得不起疑。”她暗吃一惊,脸色瞬变,“你这是怀疑我叫别人劫持自己的女儿喽?”“哼!”他猛地一甩袖,“我可没这么说。”“可你那种口气明明就是这个意思!”乔福晋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定要与他无理取闹下去,否则定会被这个奸佞之人识破一切。与乔尔泰相处多年,她深知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当初为了娶她,他明知她已有心上人,却仍千方百计地拆散他们,只求自己的胜利。可当真得到她后,他却又不懂得珍惜她,老拿她已非处女的事实讥讽她。还好他是爱孩子的,对宁苑更是百般疼惜,为此她就算有百般委屈,也会吞入腹中、忍耐度日。“但……我听说那贼人离开时,还指名要你后悔?”乔尔泰大声问道。“我、我怎么知道他干嘛这么说?”乔福晋眼珠子轻轻转了下,“你要指控我也得找到理由,不能因为别人说什么就怀疑我呀!”其实,对于宁苑的安危她倒能放心。臣儿之所以带走她,完全是因为恨她不肯随他走,但这不至于让他对自己妹妹下毒手吧?而且,韩鲁为人端正,是她所认识的男人中最温柔、最宅心仁厚的一位,她相信他也不会对她女儿做出什么事,只担心……担心眼前的乔尔泰不是那么好对付就是了。“罢了,反正你就是有理由。”他的眼睛突然往她腕上一瞄,目光冷肃,“你手腕上的翠绿玉环呢?它不是你最心爱的首饰吗?”“这……我……”她快动作地将手臂藏到身后,这动作当然引来了乔尔泰的疑心。“说,玉环呢?”用力攫住她的手腕,他恶声恶气地问。“它……被我不小心摔断了。”她神色不定地说道。“摔断了?”突然杨高的嗓音证明他压根不相信。“我说断了就断了,你还要我怎么说呢?”望着他漾满恐吓意味的脸,她心底可是阵阵胆寒。“你这么喜欢它,怎么会断了?”他冷冷地牵起嘴角,“老实说,你该不会送给心上人了吧?”“这、这怎么可能?”她对他的想象力简直无法忍受,“我年纪多大了,你何苦这么讥讽我?”“哈……”乔尔泰走近她,抓住她的下颚,“你年纪虽大了,但仍是风韵犹存啊!”“去你的。”她用力拍开他的手,秀眉轻轻一皱,“我才不像你,明明有妻有女,还在外头胡搞瞎来。”“男人与女人本就不同,难道你想要与我媲美?”“算了,我不屑和你媲什么美,你拿去仔细瞧清楚,看玉环是不是断了?”说着,乔福晋便走到床头,拿起枕头下已断成好几截的玉镯,放到他手上,“仔细看清楚。”乔尔泰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嘴角勾起一抹晒笑,“何必这样呢?吃醋了吗?”“谁吃你的醋?你还是赶紧离开,我要到佛堂念经参佛了,希望神佛保佑宁苑的平安。”说着,她便要离开房间。“哼!光靠那些看不见的神佛能找得到宁苑才怪!我要亲手将那个不要命的恶徒逮到手,然后五马分尸,以血滴子伺候!”他恶狠狠地说道。乔福晋身子一僵,心口也沉沉窒住,连四肢也隐约发起抖。她只祈求上苍有眼,能让韩鲁与臣儿逃过此劫,就算要她下地狱,她也心甘情愿。在韩家庄一住就是三天,可宁苑至今还是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哪儿。不过,这儿的环境不错,奴仆有好几人,而且大伙儿都称那个恶人“大少爷”。问题是,这位“大少爷”姓啥名啥呢?他究竟要将她在这儿囚禁几日才肯放她回去?“格格——格格——”突然,她听见小倩的声音远远传来,正以为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时,房门突被推开,果真是小倩走了进来。“小倩,你没事吧?”宁苑开心地握住她的手。“嗯!小倩没事,格格呢?手伤好些没?这几天我一直挂念着的就是格格手腕的伤了。”她一进门就握起宁苑的手瞧。“放心,我的伤早好了。”宁苑笑了笑。“那个恶人给您请了大夫呀?”小倩压低嗓子,小声地问。“这倒不是,是他自个儿医我的。”说到这个,宁苑不禁又敛下眼,对于那霸气的男人有着说不出的畏惧。“啥?他还会医术啊?”小倩有些不相信。“这我就不清楚了。倒是你……你是怎么来的?难道他没限制你的行动?”关于这点,宁苑就想不通了。“这我也不清楚,只是一早那个恶人就跑来把我放了,他还说……”突地,小倩皱起了眉。“说什么?”“说格格您都不吃不喝,所以要我来伺候您,还说以后您的饮食由我负责,我还可以到厨房走动呢!”她突然暧昧地问:“那个恶人为什么要对您这么关心,该不会——”“该不会什么?”宁苑反问。“该不会……他喜欢上格格了吧?”“你别胡说!”不知为什么,经小倩这么胡言乱语后,她的心儿居然会隐隐翻起热浪。“否则他干嘛要医您,而且还关心您的饮食呢?”小倩的表情很认真。“或许是担心弄死了我,以后不好对我阿玛交代。”宁苑只好随意找个烂理由堵住小倩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了。这种话她俩之间说说可以,要是让那恶人听见,那还得了啊!宁苑才刚这么想,转头便见那恶人真站在门外,还一脸邪气地盯着她们瞧,这下可真是丢脸丢大了。“格格——”见宁苑变了脸色,小倩好奇地转过脸。可这一瞧,她反而比宁苑还紧张,赶紧退到一边去。“你刚刚说什么?我会怕乔尔泰那个老贼?”韩少臣双臂环胸,冷眼瞧着宁苑那张惊骇的小脸。“我……我只是……”宁苑低着头,不断深呼吸来平缓心头起伏不定的情绪。“别这个样子,会有人误会我虐待你呀!”他露出一丝不驯的笑容,“刻意将这个丫头叫回来,就是想让她服侍你,省得你愈来愈憔悴,改天只剩下一把白骨,让我怎么送你回去?”宁苑乍听此言,不禁张大了眼,刚刚的惊骇也一古脑儿地不见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送我回去?”见他没响应她半句,她紧张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你是不是准备送我回去了?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韩少臣眸子一眯,直凝住她那张粉嫩的脸蛋,“你未免谢得太早了吧?”“嗯……你的意思是……”她的心底一阵抽疼。“你还得在这里再待上一阵子。”说到这儿,韩少臣不禁蹙起双眉。这阵子见爹似乎对见“她”一面仍不死心,整日愁眉深锁,连病情也跟着加重。所以,他决定再等一阵子,如果那女人对她这个宝贝女儿尚有一丝担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