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皇子动手。isen没想到吧,咱们家与四皇子素日无仇,近日无怨,他却要对我们下手。”谢忻峰叹了口气。
屈晋涵,礼部郎中,二叔同年,有个后宫当良媛女儿,可惜是失宠已久,只宫中靠着淑妃不咸不淡地熬着日子罢了。
此人虽说是四皇子人,但并不得重用,还有一点别人不知道,就是,此人擅兵谋。
信上说,五皇子活不过二十五及其子嗣艰难是他与二叔喝酒时候不小心说漏嘴,被店小二听去,成为流言源头。
谢意馨想,难道,一开始,查那流言源头时,所有线索皆隐隐指向了谢家,原来她二叔被人利用了。
她二叔,真是——谢意馨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了。亏得谢家已经向皇上表明了决心,皇上也相信此事必不是谢家做,才抽丝剥茧地查下去。要不然,单是拒绝了皇上指婚又散播五皇子活不过二十五及其子嗣艰难事,就够谢家喝一壶了。
“大公主近有没有动手?”突然,谢意馨福如心至,问了那么一句。
谢忻峰回忆了一会,才道,“动了几个,工部侍郎张信洲,还有李勤督给事中,还有两个小官。”
屈晋涵,张信洲,谢意馨咀嚼着两人名字。上一世两人并不是无名之辈,两人名声响亮得很。
回想着这两人境遇,她心中有个大胆想法。这想法一冲入脑中时候,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是她越想越有可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书房内慢慢踱步思考,甚至心中默默地列举着一些名字对比着。
谢忻峰讶异地看了谢意馨一眼,她这是怀疑幕后主使不是四皇子不成?看向老爷子,却见他老神地喝着自己茶,不见丝毫异色。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桌上公务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两刻钟,谢意馨才呼出一口浊气,眼皮一掀,明媚双眸中有一抹清亮之色闪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谢意馨忍不住为这次连环计惊叹。如果没有上一世经历,她也一定以为是自己多疑怀疑错了方向。
上一世,好像是大公主赏花上驸马被撞破□之后,大公主发了一回疯,被波及官员也有几个,是谁她不记得了。之所以记得屈晋涵张信洲两人,皆因这两人几年后名气太大了。
两人流放马鬃山时遇上马贼,逃至北蛮。两人一个出身工部,一个擅长兵谋,北蛮混得很好,用如鱼得水来形容都不为过。
出身工部张信洲帮北蛮建屋造舍发展农耕农具打造兵器。擅长兵谋屈晋涵则帮着北蛮人出谋划策,四处征战,甚至五十九年与大昌战役上,大胜大昌,让大昌将士死伤无数。
两人那么帮北蛮,大昌人对他们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一开始也确是,大昌百姓都骂两人是卖国贼,大奸臣,对与他们有亲故关系人是从来都不假辞色。如果不是那两人家人很聪明,他们名声大噪之前已经秘密搬走,不知所踪。他们到亲一定会被痛失亲人百姓折磨至死。可惜这两个人太聪明了。
就大家以为这两个奸臣会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时候,情况大逆转了。
那一年,是君景颐登基前一年,周昌帝病重。北蛮再次来犯,大将军周以意外身亡,大军群龙无首节节败退之际,君景颐请命出征。
不知君景颐使了什么计,竟然成功策反屈晋涵,让他做了内应,重创北蛮,使得北蛮元气大伤,十年内必不敢与大昌为敌。
这一役,让屈晋涵华丽转身,由卖国贼成为大昌国大功臣,也让君景颐立下了不世之功,顺利登基。
之后,有人说君景颐能成功策反屈晋涵,是因为殷慈墨写给屈晋涵一封信。
那封信也流传出来了,引得无数人争相传阅。谢意馨也有幸读了一回,那劝文信,确不错,引经据典,大气庞博,骈丽无双,据说当时直说得屈晋涵泪如雨下,行文间那种气度胸襟让屈晋涵折服不已,这才让屈晋涵决定弃暗投明。
以前她不明所以,总觉得她虽然不喜殷慈墨,但她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确堪称典范了。
现嘛,比起她魅力,谢意馨宁愿相信他们早已勾结一起!不,应该说,屈晋涵就是一枚棋子,一枚君景颐殷慈墨放北蛮棋子一个推手!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这一切。
因为屈晋涵投奔北蛮后,与大昌交战时,双方有败有胜。但是现想来,这战局胜败,似乎被人操控了一般。
但大昌胜时候,多半是君景颐人得到好处,迅速升迁。
而大昌败时候,损失及被责罚将领,或是与君景颐敌对,或是碍着他路。
想到上一世那些年轻少将,哪个不是君景颐人?这些都是他登基后才看出来。
用北蛮败来安插培植亲信,用北蛮胜来排除异已。
原来,君景颐与殷慈墨竟然是通过这样方法,军队朝庭排除异已,安插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