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念头,他很地冷静下来了,他决心将自己知道说出来,不为什么,就为给他父皇提个醒。
刚才他父皇怒红着眼质问自己‘他有哪里对不起自己这个儿子时’,再看着明显比以前削瘦了父皇,他心中不是不愧疚。确实,父皇或许偏心老五,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该给东西也给了他,是自己太过贪心了。
“父皇,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您原谅了,但儿臣心里有话,不吐不,希望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机会。”君沂钰吸吸发酸鼻子,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可说?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再信你,也不会减轻对你责罚。”周昌帝冷着脸。
君沂钰一直是跪着,此时他磕了个头,“儿臣知道,但这些话儿臣仍然想说,请父皇允许。”
君景颐有些紧张,君沂钰想说什么,他大略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要不然就显得太心虚了。只希望父皇不要相信他话吧。
淑妃亦哀求道,“皇上,你们父子一场,让他说吧,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了。”说完,掩面而泣。
其他人都不敢开口。
周昌帝没说话,君沂钰知道他这是默许了。
“徐太医手下御用煎药药童小林子是儿臣人,那日,他偶然听到三皇兄与徐太医说,要给父皇你下微量慢性毒药。儿臣是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才会动了这不该有心思。”
“现看来,完全是他们挖了个坑给儿臣跳。而且我也没用别毒,就是他们用这个,让小林子熬参汤时候加量了而已。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不处,天打雷霹。”
“由此可见,三皇兄也是起过这个心思,不过儿臣不知道为何查出来结果却是这样,和他一丁点干系都没有!”
君沂钰泣血般说完说上面话。
君景颐一直偷偷地观察着周昌帝表情,见他面无表情,实看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而此时,君沂钰又说完话了,当下表情一整,装作一副被冤枉样子说道,“老四,不管你说什么,我没做过事我是坚决不会承认。”
“你个孽畜!且不管这事是不是真。人家□难道你也跟着去吃吗?”说着,一块墨砚砸了过来。
被砸破了头,宁王一愣,随即黯然,是啊,这事确实是他起了不好心思。
君沂钰苦笑一下,后说了一句,“父皇,你是知道儿子,说好听点是谨慎,说难听点就是胆小。如果不是三皇兄故意诱导做了榜样,我也不至于真敢对您下毒。”
“父皇,老四,说到这件事,我也要说两句,老四说那药,我确实也用了。不过儿臣知道这药用少了没事,有好处,用多了就不行。那无忧药是我重金买来进给父皇,那时父皇整夜整夜难受睡不着觉。而且用之前,我已经明确地和徐进晋说过了,每日参汤里加一些,用量不得超过半指甲盖份量。我当时就再三叮咛过他,用多了,那就是比鹤顶红还难缠毒药了。”
“那日小林子听到见到估计就是那一回了。谁知道你为了陷害我,竟然给父皇用了那么大量,害了父皇人是你才对。”
君沂钰脸色一白,面如死灰,原来如此,自己真是太嫩了,自以为是地将计就计,人家看来就是笑话,反而正好挖了坑自己栽进去。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他已经不知道了,后来被人带走时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
君沂钰被关进了蝴蝶谷,蝴蝶谷是一座陕小山谷,京城出了城往西边走,由两面陡峭山夹成一个三角,两座山壁不长寸草,无法攀爬。
历来都是关押皇室宗亲地方,进了蝴蝶谷,等于被完全完全否定了,基本上就废了,一生再难有建树。虽然衣食无忧,但也绝对比不上从前奢华。
淑妃被降了一级,宁王妃被勒令一同前往蝴蝶谷,其他人没有求情。
稍晚左家知道时,明哲保身,也不敢吭声。
大家都知道,此事是宁王做错了,罪证确凿。而且皇上已饶了他一命,并没有要杀这个儿子,已经很宽宏了。而且女儿嫁了人,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们娘家这边人也不好干涉太多。
处理了这件事,周昌帝累极了,便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他身体已经很虚了,被那该死无忧药弄。
但他不想受控于此药,想他也算是英明神武了一辈子,实不甘于临老了晚节不保。所以管戒此药性难,他还是开始戒了,受不了时候,也只是让李德给他半碗参汤。只求慢慢减少用量,希望后真能戒除吧。
参汤他是让张问宾熬,如今除了他,太医院其他人,他是不敢信了。徐进晋虽然没要出来他与老三有关系,但他从老三进了药次日就告病家,实是太过巧合了点。
此刻他看谁都有问题,心中很是萧索,也分外地想念霖城君南夕。
周昌帝挥手让人出去时,其他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起身行礼告退,君景颐是后出去,问了一句什么,却被周昌帝没好气地打发了。
他父皇没给他好脸色,君景颐反而松了口气,这说明了父皇没有怀疑他,就算有怀疑,也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