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实在被家里催得厉害,都躲到顾子珏这儿来了。
顾子珏只瞥了他一眼,对高飞道:“你替我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送去清河崔家。”
崔珩熟悉顾子珏冷硬的心肠,连自己的皇帝舅舅都敢算计,绝情起来六亲不认,佯装求饶道:“是在下聒噪了,世子大人有大量,看在我远道而来的份上,饶了我吧。”
说着还有拱手做求饶状。
顾子珏自然不会真这样做,借坡下驴,正色道:“上次跟你提到我祖母的咳疾,就有劳崔兄了。”
崔珩收起玩笑的神色:“世子客气,小事一桩。”
闹归闹,幼时随父入京访友,险些被拐子掳走,得顾子珏所救,坦言之,顾子珏也算对他有救命之恩。
两人多年至交好友,很多事都无所顾忌,此次来京除了寻一本医书外,便是为国公府老太君治疗咳疾。
下山可比上山快的多,山下侯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主母的马车要宽敞很多,曹明月受了风寒,卢静书便将第一辆马车让给了她,自己去和妹妹坐了一辆。
由此,林思悠和曹婉清倒是被迫挤到了同一辆马车。
两人也不说话,林思悠拿出画本子看着,菊青在一旁伺候,时不时给她添添茶水。
曹婉清的贴身丫鬟山桃见状,也不甘示弱的为自家姑娘拨着桌上的坚果。
曹婉清捋了捋头发,假模假样的问:“五妹妹看的什么书呀?”
曹婉清惯来是最会从旁的小细节引入话题,有了上次的漆树事件,林思悠话都懒得和她说,只淡淡回了句:“闲书而已。”
“妹妹可还在因上次的琴曲课生气?你也知道我的处境,那曹明月的淫威下,我难道还有得选吗?”曹婉清拿起手绢,假装拭泪道。
曹婉清这是见她上次并未发作,遂想试探一二呀。
林思悠端起茶杯,慢条斯里的吹了吹茶沫儿,目中流露出浓郁的嘲讽意味一闪而过,换上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
娇声问:“我为何要怪四姐姐?不过按姐姐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将曹婉清满含疑惑的神色尽收眼底,林思悠接着说:“菊青那日回去手上起了好多红疹子,过了半月才好,莫非是三姐在我琴上动了手脚?”
林思悠眼中即刻涌上水雾,拉过菊青的手道:“我就说你怎的会平白无辜生病,既然姐姐们如此讨厌我,我今日回了侯府就收拾东西,辞了父兄便回柳州,省的留在这儿讨你们嫌。”
菊青见小姐这是演上了,默契的煽风点火:“小姐说什么胡话,您是侯府的五姑娘,好歹也是侯府的主子,我看谁敢赶我们?老爷最疼姑娘了,奴婢回去就向老爷告状,让老爷夫人为我们做主。”
曹婉清假装拭泪的手顿住,连连摆手道:“五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心里直翻白眼,早见识过小五的演技,今日自己是真打算坦诚相待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思悠换下楚楚可怜的模样,目光锐利道。
“有兴趣和我联手对付曹明月吗?”曹婉清也懒得再装,开门见山问她。
“你不会以为自己比曹明月之流,还算好货色吧?曹婉清,我今日就警告你,借刀杀人这一招用我身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