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无交集的两人怎么就杠上了呢?惠姐不等她问,便将今天在胡府吃下的一肚子饱气,尽数倒了出来,说给了韩玉娘。
韩玉娘沉默片刻,轻轻拍她的头:“好了,这事说到底,钟哥也并不知晓,气他作甚?”又哄得惠姐回了饭桌。
她看着若无其事,心里却早已思量了许多遍,到了午后,趁池小秋去了后院的功夫,韩玉娘将钟应忱请到了偏僻处。
“二姨何事?”
钟应忱待她一向尊重有余而又亲近不足,韩玉娘也不去管他板板正正的语气,只将上午池小秋在胡家遇着的事,跟他尽都说了。
不过只一年,年前的少年愈加稳重,丰神俊茂更胜往昔,却也更捉摸不透。
韩玉娘掂来掂去拿不定主意,又怕自己多管,可若是不管,她也舍不得池小秋平白受气,只能觑着钟应忱脸色。
他听了此事,久未开言。
半天,才慢慢道:“多谢二姨。”
他话语平淡却溢着寒气:“此事,竟是我错了。”
第158章如何了结
胡夫人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她知道自己这女儿自小惯娇得心高气傲,一边劝她道:“不管此事最后如何得成,你都不许当着旁人面给那池姐难堪!”
她加重了语气:“尤其是对着钟相公!”
胡小姐看母亲被气得面容枯黄,还在为自己打算,心里不服:“她那样气性儿,等嫁过去,别人看着哪里知道谁…”
到底未嫁女儿,她红了脸,含着怒气咬唇道:“哪里知道谁大谁小。”
“你便惯着她,惯得旁人都知道她张狂你贤惠,闹着旁人都指指点点,你看看那时夫婿是站你这边还是你那边!”她恨铁不成钢,轻戳女儿脑门:“自小教给你的道理都去哪里了,这么大了该懂事了,倒在这最简单的道理上面栽跟头!”
胡小姐垂着睫,眼中慢慢蓄起了泪:“娘,我也不知道。”她呜呜咽咽道:“我…我只要一想到…一想到那个池姐,我就,就心里难受…”
恍然一面,少年松林之风,便映入心底,等夫婿这两个词模模糊糊映出了具体的意象,她忽然对着自小惯而从之道理,起了十分厌恶。
胡夫人心疼,轻拍她脊背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想再多也无用。婚事都尚未做定,哪有什么日后。”
胡小姐这时方想起事情进展,她红着眼圈拉着母亲衣襟:“娘,你、你说,钟公子他,可、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