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不知从那里出来,直直拦下他的马。
池云畅猛地收束马鞭,马蹄高抬,下一刻似乎就要踩到少女身上。
元清丝毫不畏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神冒火。
马蹄最终在距离她一寸处停下,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却巍然不动,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
元清?她不要命了。
池云畅无奈地摇摇头,她怎么还没有走?死在渝州很是麻烦。
“池少主。”少女清脆的声音仿佛珠玉落盘,“可曾下马来一叙?”
池云畅垂首望去,见她今日穿着一身银纹蚕丝纱衣,头顶别了只小花,很是清新飘逸。
他翻身下马,马鞭随手一扔,一旁赶来的小厮接过。
“不知元姑娘有什么事吗?”
元清也不拖沓,用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蛊虫。”
池云畅脸色一变,当日谜团重重,而这元清又是仇敌之女,很难不让他怀疑一切都和她有关。
只是长街人多眼杂,怕不适宜审问。
装作恭敬地行一礼,道:“长街人多,不知元姑娘可否移步?”
元清自是无不肯的。
二人来到延庆茶馆,要了一件包房,又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茶泡好,闲杂人等皆退下。
“不知姑娘来有何事?”池云畅低眸垂笑,品了一口茶。
“池少主,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蛊虫想必你也探查出来了。”元清还是只给了刚才的一个钩子,并没有多说,她要探他知道多少关于蛊虫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见少女不再言,只是品茶,露出左手手腕处的伤痕,已经结痂了,只是暗红的伤痕蜿蜒盘绕,难看得紧。
一个女孩子,会通过损伤自己的身体来给他下毒吗?
他不知道。
“我并不知蛊虫,只是猜测罢了。”他也算是实话实说。
元清眼睛里浮现一丝怒意,不是对他的。
“那是生死蛊。”元清解疑道。
生死蛊,他倒是听说过,是蛊王研制出来的,被绑定的二人从此同生共死,难道?他和元清被种下了生死蛊?
“我找苗医看过了,正是蛊王研制的生死蛊。”
苗医在中原难寻,她是如何找来的?
元清看出他的疑惑,道:“我是纯虚之女,而纯虚祖上就是由苗疆来的,有个苗医当然正常。我还能匡你不成?”
她这话半真半假,纯虚派祖上确实是苗疆一族,只是时代久远、时过境迁,早已没有联系,更不要提苗医了。
池云畅眼睛一眯,还是无法相信他和元清共同被种下了生死蛊。
“若是鬼灯画种蛊,那我们的性命怕是与他相连。”
“我问过苗医了,生死蛊极其昂贵难得,一般是取蛊虫若干,放入蛊中,让他们在蛊中厮杀蚕食,最后只剩两只,一只为母蛊,一只为子蛊。”元清面色凝重。
“哦?若只有两只,那究竟是我们二人谁被种了蛊,又或者我们被绑在了一起。”池云畅道。
“我来,也正是想问你这个问题。当日我们二人手腕皆被划伤,实在难以辨别。”元清道,“不过,听闻此蛊可以使中蛊双方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