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过后,纪元钧终于从审讯室内走了出来,与他一同出来的还有叶澜。纪元钧一走出审讯室,便同玉笙寒说:“他们二人昨晚都具备不在场证明,且根据赵奇志所说,昨日将贾嵩的灯笼挂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至七点这个时间段,那个时候灯笼里面还没有藏人。”
“也就是说,凶手是等那个灯笼被挂上去之后,再把死者放到灯笼里面的喽。”傅离说。
“没错,不过具体的死亡时间还要向法医询问过后,才能确定,只是具体的尸检报告至少得等到明天才能出来,今天就先送你们回去吧。”
与叶澜告别后,纪元钧便开车将几人先送回黑笼镇。再度回到黑笼镇时,之前在此处搜集线索的二人也差不多完成了工作,只可惜得到的结果并不理想。
现场虽然留下了脚印,但因为来往人数过多,根本无法盘算哪一种脚印是凶手留下的。灯笼与柱子上也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勒死死者所用的锯线更是最普通的,基本上每家每户都具备。且当地并不算很先进,因此没有监控摄像头,目前暂时也没有目击者声称见到了疑似嫌烦的人。问了杜仲所居住的宾馆,宾馆老板则声称前天下午杜仲外出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这一趟几乎是一无所获,纪元钧只能让人将那些脚印保存下来,其余的得等到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调查。
纪元钧走后,两人回到住所,晚上吃过晚饭后,傅离来到玉笙寒房间,将白天时候一直不敢和别人说的事情说给了玉笙寒听。
“其实,昨天深夜我听到了一阵歌声。”
“我也听到了。”玉笙寒回答,“你觉得杜仲的死和那阵歌声有关?”
“是啊,他的死相那么凄惨,而且现场又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而且还有昨晚那阵歌声……”一提到那哀怨无比的歌声,傅离就直打冷战,“那歌声应该不会是人类唱出来的吧?”
“的确不是,可杜仲一定是人类杀死的。”玉笙寒笃定地说。
“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鬼魂其实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他们大多保持着生前的性格,唯有生前有着极大怨念的,死后才会化作为非作歹的厉鬼。”玉笙寒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有些阴森的笑,“鬼想要杀人,用不着那么复杂的方法。”
看到玉笙寒的表情,傅离莫名生出了一种玉笙寒比鬼还恐怖的感觉。
次日中午,纪元钧又带着下属来到黑笼镇,不过这一次他将叶澜也一起带来了。
纪元钧之前也说过因为叶澜的腿脚不方便,所以不会带他出净安市以外的地方,因此叶澜的到来还是令傅离十分意外。他凑到玉笙寒边上,小声问:“叶先生怎么过来了?”
傅离已经尽量压低声音,没想到叶澜还是听到了,他直接回答傅离:“是我拜托元钧带我来的。”
说悄悄话被当事人听见的尴尬程度就相当于说别人坏话却被那个人知道,傅离讪讪一笑,同叶澜说:“对,对不起。”
“没关系,”叶澜并未在意这件事,接着,从身后的公文包内取出几张文件,说,“元钧还得带着他的下属四处走访,查看有没有别的目击者,他托我把这个给你。”
玉笙寒接过文件,发现这是尸检报告,然后随手递给傅离。
傅离震惊地看着玉笙寒:“这么快就看完了?”这才几秒钟啊喂。
“看不懂。”玉笙寒老老实实地回答。
傅离:“……”
见玉笙寒看不懂,叶澜便为其解释道:“由于亲属不允许我们破坏尸体,因此法医在有限的范围内,得到了三个结论,第一点,杜仲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也就是九月二日凌晨一点至二点;第二点,杜仲的死因是被锯线割断了颈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致死;第三点,我们从杜仲的食道中,检测到了残余的三唑仑。”
描述的内容与实践报告上说的差不多,不过更通俗易懂些,只是听到三唑仑一词时傅离又懵了,问道:“三唑仑?那是什么?”
“是一种安眠药,只不过因为许多人将这种药物用于某些违法事迹而非治疗失眠,所以现在市面上鲜少有直接售卖这种药物的药店。”叶澜接着说,“我们现在的推断就是有人用三唑仑迷晕了杜仲,然后趁着夜深无人之际,将他吊在了那个灯笼上头。”
“那,杜仲的衣服还有那根锯线上,也找不到和凶手相关的线索吗?”傅离问道。
“没有,”叶澜摇了摇头,“凶手很聪明,他抹去了一切自己的痕迹,指纹,皮屑,头发,这些都没有。我们在锯线末端找到了一丝棉纤维,后来发现那种棉纤维来自于一款十块钱一双的棉手套,但那种棉手套就和锯线一样普通,我们无法凭借这些过于普遍的东西确认凶手身份。”
傅离与玉笙寒对视一眼,傅离问:“现在咋办?”
“去附近看看吧。”尔后,二人与叶澜告别。
玉笙寒再次带着傅离回到案发地点,那一块地方现在已经被围了起来,纪元钧的几个下属在那附近办事,玉笙寒站在附近观望了一会儿,同傅离说:“如果你是凶手,你要怎么样才能顺利地把死者运到这里,然后又不被人发现地溜走。”
傅离摇了摇头:“不知道。”
玉笙寒一脸嫌弃地看着傅离:“怎么这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