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男孩在喂你吃饭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阿玉思索了一会儿,说:“有。刚开始他也就是告诉我一些自己看的书,或是生活中遇到的琐事,可是后来,他说的话就越来越奇怪了。”
傅离感觉自己仿佛离真相越来越近,接着问:“他说什么?”
“比方说,有个姐姐被人领养了,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那个姐姐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进入了另一个笼子;他还说如果可以,希望有人能一把火烧了这所孤儿院,这样就没有人会继续痛苦了。”说到这儿,阿玉沮丧得耳朵都垂了下去,“我就只记得这么点了,而且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把火烧了这里大家反而会不痛苦呢?被烧死多疼啊。”
阿玉不明白,但傅离明白了,他看向玉笙寒,说:“果然,这些勾当十多年前就存在了,搞不好这个孤儿院一开始就是为了把儿童贩卖给恋童癖而存在。”
“是啊,”玉笙寒嘲讽地说,“这样看来,陈锋的死,基本已经可以认定为仇杀了。”
“我现在不想找出杀他的人是谁了,”傅离双手叉腰,义愤填膺地说,“他做了这么恶心的事,被杀了也是活该。”
玉笙寒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说道:“那便不找了,查找真凶原本就不是我们的任务。”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想法子让剩下这些人贩子得到惩罚。”
与阿玉告别后,两人便离开了办公楼,而叶澜早已在院子内等待他们了。
此时叶澜已经坐回了轮椅,他将鸾鸣剑还给玉笙寒,又问傅离:“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不当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傅离随口扯了个谎,接着问,“对了,沈玉成的那些事儿,你要怎么同纪队说?咱们无凭无据,警方也没法捉人啊。”
“这你大可以放心,我当然有方法说服元钧过来。”叶澜胸有成竹地说。
几天之后,警方便出现在了沈玉成的办公室。
面对办公室内的众多警察以及他们的质问,沈玉成大言不惭地指着玉笙寒说:“前几天的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工作,是这个人突然闯进我的办公室把我打了一顿,喏,我这额头上还有伤口呢,”说着,沈玉成撩起头发,将额角的伤口展示给别人看,接着说,“分明就是这个家伙贼喊捉贼,警察先生,你们可不能因为跟他关系好就包庇他啊。”
玉笙寒听了沈玉成这番斥责,只挑了挑眉,没说话,而傅离却是急了,指着沈玉成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他心里最清楚,难道你们敢说我头上这伤不是他拿拖把打的?”
“你……”
“不要冲动,”纪元钧拦住了傅离,同沈玉成说,“如果他真的动手打了你,我们自然不会徇私枉法。可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圣和孤儿院这几年来私下贩卖人口一事。我们这边有人可以作证,他们声称在十月二十三日夜里,听见你和人通话,通话内容包含了人□□易一事,并且他们还亲眼目睹你殴打孤儿院内的孩子。”
“这完全就是污蔑!”沈玉成气愤地锤了一下桌子,仿佛在通过虐待桌子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在圣和孤儿院工作了十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这里所有的人都清楚。若他们只是污蔑我也就算了,陈院长他为了这个孤儿院几乎奉献了自己的大半生,而他现在尸骨未寒,你们又怎么好意思再让他背上一个贩卖人口的污名!”
沈玉成打得好一手感情牌,如果那晚不是傅离亲眼听见,估计这会儿他就信了。傅离还要反驳沈玉成,这时便看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新任院长管伟平走了进来。
“我相信沈老师,也愿意相信上一任院长,他们绝不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管伟平为沈玉成辩解道。
这管伟平与沈玉成之流乃是一丘之貉,傅离本就不喜欢他,现在看到他则更为讨厌,“那晚我们可是亲耳听到他和那个人的通话了,也见到了他打孩子。”
沈玉成像是笃定了傅离他们没有证据似得,说道:“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拿不出证据,我就可以告你们造谣诽谤。”
傅离只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录音笔之类的东西,这样就可以把沈玉成那天晚上的录音录下来了。
“如果你想要证据,我这儿有一个。”此时,叶澜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录音笔,递到纪元钧手中,说,“当时的情况太突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只录下了其中一小段,不过应该足够让你进监狱了。”
☆、第39章
接着,纪元钧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了这段录音。
录音一开始有些嘈杂,听不清具体在做什么,尔后便听到一个女孩哭着喊不要,接着便是响亮的耳光声,拉扯声。女孩一直在哭在闹,而打人的声音也没有停止,录音中也包含了沈玉成呵斥女孩的声音。
任谁都听得出,沈玉成在殴打女孩。
果然,录音一放出来,沈玉成的脸色就变了,傅离见他这幅表情,心想沈玉成这下一定没话说了,嘲讽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候,管伟平又出来说话了:“孩子不懂事,沈老师对她略施小惩,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