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吐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腿都有些发软。
林无隅松开了一直抓着的环保袋,但是里面的怎么办没有动。
他心里突然一沉,不会吧?把丁霁刚捡的小狗抓死了?
他赶紧过去拉开袋口往里看,怎么办吧唧了一下嘴,睡得正香,他松了口气:“我以为让我捏死了呢。”
“太自信了吧。”丁霁说。
林无隅笑了起来,看了他一眼。
丁霁迅速转开了脸,假装屁事没有地继续往前走。
林无隅推着箱子跟上了他。
丁霁今天要说的话,林无隅之前已经猜到九成九,没有这只狗打岔,他基本就是十成把握,虽然偶尔他会突然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没有想到的,是丁霁不敢听他的回应,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不敢听。
不过……意外是意外,他倒也能理解,丁霁没喜欢过任何人,可能他这十几年的人生里,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过喜欢一个人的事儿。
稀有的晚熟品种。
居然让他碰上了……
今天能说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丁霁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答案,是给他的,让他安心,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至于下一步,应该都还在丁霁的“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范畴里。
可能有爷爷奶奶,有小姑,也许还有父母。
或者还有些别的,跟另一个男人的亲密关系本身,就是件不容易接受的事儿,就连林无隅自己,也没多想过这些。
只是……鸡啊,有些坎儿是绕不过去的,只能硬扛。
“你吃饭了吗?”林无隅问。
“没呢,”丁霁说,“你吃过了?”
“没。”林无隅说。
“不是请许天博吃饭吗?”丁霁看了他一眼。
“他没让,”林无隅说,“说明天我们过去报到的时候请我们吃饭。”
“哦,”丁霁应了一声,“明天就报到了啊?”
“你日子过哪儿去了。”林无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丁霁看了一眼他的手:“好了啊?”
“嗯。”林无隅点点头,“你手都快好了,我就烫了俩泡还能不好么?”
“偷看我了?”丁霁马上盯着他。
“用偷看吗,你天天在茶几那儿换药。”林无隅说。
“那还是偷看了啊,”丁霁说,“我换药的时候你都不在客厅。”
“我听得到,”林无隅叹了口气,“前两天换药的时候你会叨叨‘哎哟哟哟哟……’,估计是扯着伤口疼,后来就不哟哟了,叮叮当当的换特别快,我猜应该是好多了。”
“耳朵挺好?”丁霁说。
“你再大点儿声隔壁都能听得见。”林无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