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朝阳春身后看去,她先前见这包裹便觉得是刀剑一类的物什,以为这是阳春的,虽然阳春盗过她的刀,她将人抓住了,但也不想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一直未碰那物什,因此那剑还一直在阳春身后背着。她从未想过阳春身后这把剑就是哀鸿剑!
阳春一声不发,此情此景,也算是默认了。
“先前追你的人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看来你这剑非是自己找到的,而是从他们手里抢……”清酒浅笑了两声,说道:“该说是盗来的。”
盗这一事是伴了阳春半生的事,寻常别人说起他的盗,他都为了自己的战绩而自得,现如今被清酒几句一说,也不知何故,竟臊红了一张脸。
阳春道:“两位若是也来找这哀鸿剑的,阳春也只能将这剑双手奉上。”
说着真要解下背上长剑,清酒神色忽而一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躲到树后,朝外一看,只见一队人从东面来,脚步轻快,显然功夫不弱。
鱼儿看到那领头两人。一人面色苍白,身材瘦削,眼窝深陷,颧骨又高,眼神格外深邃。另一人黑色长袍,右手提刀,神姿英挺,目光锐利。这两人落地无声,一步跨出许远,又快又稳。鱼儿望着这两人,直觉得有无边的压力,犹如仰望高深,深觉自身渺小。
那领头两人已经发现他们三人了,鱼儿知道不该与这两人正面交锋,此处避开为佳。清酒却没有任何动作,而且神态有异,脸色是又冷又沉,眸光直直的盯着那拿刀的人。
清酒道:“阳春,你带鱼儿先走,护好她。”
鱼儿眼见那两人不简单,清酒现下又一反常态,身体也受了伤,如何肯听她之言:“清酒,你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下来寻青凰酒爵,不必和旁人争斗。”
“就算是我们不想争斗,这旁人也是不允了。”清酒道:“听话,阳春,带她走!”
阳春似认得这一帮子人,瞧了一眼,便魂飞魄散般,唯恐避之不及,听得清酒的话,连忙应了,拉着鱼儿就走。
阳春拉着鱼儿走出许远,鱼儿一回头,见那两人飞身跃过水流,落到清酒面前,一落地,一刀一棍齐朝清酒头上招呼来。清酒反手一拨,长剑出鞘,不防反攻,那两人退开一步,两方持着兵刃对立。
那拿刀的人冷笑道:“我道是看走了眼,原来真是你。”
第37章险象环生成王墓(七)
“一别经年,你变化不大,只是想不到这么久了,你还未死,虚怀谷的医术当真是了得。”
那黑袍的人一句话了,连来三刀,刀身泛着一层冷光,一刀落下伴着尖锐的酸响,入耳如锥子刺钻。
清酒用剑挡下一刀后,神色微变,其余两刀并不直接,脚踩来去无踪步,身形变换,躲了过去。
那黑袍人双眸冷觑:“你的剑呢?”清酒不答。
另一瘦削之人铁棍倏来,与黑袍人刀法相互呼应,把清酒去路全部封死。遇上这人,清酒转躲为攻,太虚剑法一出,剑影交织,白光耀目,一剑快过一剑。
顷刻间,三人斗了几十招,只见那两人游刃有余。黑袍人冷笑道:“真该叫琴鬼来看看,她教的好徒儿。”
清酒眸泛冷光,寒芒刺向黑袍人喉头。这黑袍人长刀横斩,两人都不会回兵抵挡,亦不躲闪,便是得手,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
终是黑袍人退后一步,躲开清酒一剑,他大笑道:“好徒儿!好徒儿!竟把我逼的退了一步!”
清酒冷声道:“谁是你徒儿!”
这黑袍人笑道:“你这使得一招同归于尽可是我创的。”
两人甫一分开,那瘦削之人从清酒身侧袭来,一掌打出,内力汹涌。清酒左掌接住,内力碰撞,衣衫无风自动。两人被掌力震开,倒是那先手的瘦削之人被震的倒退的多。
这瘦削之人冷哼一声:“当年便说此女留不得,不知在何处学的些功夫,功力精进至此。”
黑袍人笑道:“怎么,你怕了?”
这瘦削之人冷然道:“该怕的是你和鬼见愁。”
这两人悠然说着话又朝清酒袭来。这一次处处杀招,狠厉辛辣。清酒与两人缠斗一起,不落下风,然而也无法分心顾忌其他的事。
这两人手下一行有七八人,已暗中得了两人命令,越过此处朝鱼儿和阳春追去,要拿下这两人来。
这处地势是个斜坡,黑冷的水流纵横。鱼儿和阳春在前奔逃,阳春听到后边响动,一回头见有人追来,哇哇大叫:“你们怎么惹上这帮罗刹的!”
鱼儿道:“你认得这些人?”
阳春一挤眉,打量鱼儿,说道:“你游历江湖,不知道他们?”他心底当鱼儿是武林大家的小姐,即便是刚刚踏足江湖,也应该对江湖势力有所了解。
鱼儿道:“我不知道。”
阳春摇头啧舌:“到底是年轻。”
鱼儿道:“不要废话。”
阳春道:“那些人是鬼门中人,我瞧着与你朋友交手那两人形貌,该是鬼门之中五鬼的刀鬼和鬼手。”阳春不禁又朝后看了一眼,尚能看见清酒与两人相斗的身形,他感叹道:“你朋友什么来头,当真是厉害,与这两鬼相斗百来招还不落下风。”
鱼儿心系清酒,眼见清酒似与那两人相识,她恍然察觉,自己对清酒并不了解,除了齐天柱自己略知他身世来历外,其余五人,关于他们身世来历,自己知道的并不深。鱼儿道:“鬼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