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村里都快揭不开锅咧,那就顺便出去坑几个冤大头卖个糖豆攒点盘缠吧。&rdo;
&ldo;不!朕不走!朕与朕之国土共存亡!&rdo;
&ldo;存你个乌龟王八蛋,快走,没空管你!&rdo;穿金戴银的修士暴躁地将江国的皇帝踹上了法宝,朝着云船上的修士们喊道,&ldo;好咯!可以开船了!&rdo;
&ldo;那边还有一群百姓,一会儿顺路捎上!咱们别的没有!就法宝多!各种飞行法器应有尽有!&rdo;
&ldo;不‐‐!朕的国,朕的皇宫!&rdo;江国的皇帝看着在地动之下毁于一旦的皇宫,几近崩溃地道,&ldo;还有朕国库里的财宝!&rdo;
&ldo;呸!赶快给老子滚,人在国在,没有子民了你空有钱财有个屁用啊!大不了完事后老子赔你一个国!&rdo;修士暴躁地拿折扇狂敲皇帝的脑子。
&ldo;你!简直大放厥词!敢否报上名来!&rdo;
&ldo;哈?报就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斧商行你二大爷金富贵是也!老子啥都没有,就是有钱!怎的!&rdo;
金富贵暴躁地一挥手,扭头吼道:&ldo;你们云琊仙元派都是这么墨迹的吗?还在那边算个头啊!&rdo;
&ldo;我们只是在运用几何学计算房屋塌方后的安全点而已,应该还能救一波。&rdo;莫得感情的云琊仙元派弟子微微扭头,小声哔哔,&ldo;代数几何都不懂,简直弱鸡。&rdo;
一天,两天,还是过去了更久的时间?没有人记得。
天地失序,四极分崩,没有白昼与黑夜,除了玩命奔波,众人已经不记得光阴是否还在流转,天地是否还运行着有常。
人力难以抵抗天威,所有人都不过是沧海一粟,凡间蝼蚁,但不曾因此而绝望,亦不曾因此而放弃。
以天地为棋的战局也走到了终端,白子被盘剥殆尽,黑子独占棋盘。
朽寂吐出一口血,殷红的唇泛着不健康的血色,他极力掀起眼帘,强撑着不要倒下。
少言抹去七窍间缓缓溢出的血迹,容色依旧淡淡,即便被那股威压积压得内脏破裂,他也不曾弯折了脊梁。
‐‐死局。
少言淡淡地垂眸,已经瞎盲的眼眸明光不复,脚边红梅碎落了一地,血肉之躯都因为剧痛而颤抖着。
他终究还是没能为这片天地带来一线生机。
&ldo;小一。&rdo;他轻轻地呢喃着,像是怀揣着一个易碎的梦境,于是不得不揉碎了肝肠,小心翼翼地拢起呵护她的手心。
‐‐这一条登天路,朽寂是问道,易尘是问心,唯有少言自己,是问情。
他本是天边陨落的一朵金莲,本可以置身事外万劫不沾,超脱于世不染纤尘,可却为一人而落入俗世凡尘。
他在她身上学会了七情,找回了自我与因为在乎某些事物而牺牲自己的决心,哪怕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道,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