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六皇子笑了,眼里闪着纯粹的恶意:“他是本宫的兄弟,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过节。”
这……这简直荒谬!
武岳出离愤怒,在见到六皇子之前,他还不知道世上能有如此阴险可恶的人。
和六皇子相比起来,就连穆阳逸那个烂人都显得和蔼可亲了!
六皇子呵呵一笑:
“在这宫里,本宫想整谁就整谁,还需要什么理……”
六皇子脸上的冷笑还没完全绽开,整个人轰然倒地。
武岳目瞪口呆看着撞倒的桌椅,飞了一地的笔墨纸砚,以及忽然暴起的秦曜渊。
狂风暴雨似的拳脚落在六皇子身上,所有人都呆住了,武岳出身将门,可他平日只在广威将军府操练,最多,也就是去玉京城外的京军军营看看——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残暴凶狠的打法。
这不是斗殴,而是在杀人。
六皇子的反击只在开始片刻,几息之后,他已眼神涣散,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抬手抵挡都无力做到。
秦曜渊抓着他脑后的宝石束发扣,把人狠狠撞向石头地面。
咚的一声闷响后,六皇子起先还在微弱挣扎的两手不动了。
事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等所有人回过神来,秦曜渊已经一脚踩上六皇子背上的四趾团蟒。
他拉着手中马尾,强迫神志不清的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亲娘都认不出来的惨脸。
从六皇子鼻腔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大半张脸,鲜血淅淅沥沥滴落,是死寂书房里的唯一声音。
秦曜渊丢了手,六皇子再次面朝下摔回地面,第二声响过后,六皇子一动不动倒在地上。
武岳双腿发软,不知地上倒的究竟是昏迷的人还是死去的尸体。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诛九族了。
书房里谁都没有说话,好像时间突然就静止了,所有人都在看着地上不动的六皇子,只有一人例外。
秦曜渊抬眼看向讲台前面的文师傅,乌黑透紫的眼眸像是无生命的宝石,流着冷淡寒光。
文师傅手中的戒尺掉到了地上,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面色青白。
少年面无表情伸出手,上面还有六皇子的斑斑血迹。
“……打吧。”他说。
……
太阳升起来了。
红霞,白云,和连绵不断的绿瓦,钻出轻柔如纱的晨雾,红日自日升门爬起,照亮玉京全城。
明媚的初阳下,怜贵妃的妧怜宫中却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六皇子居住的侧殿,宫人面色凝重,进进出出。身穿官服的御医尽数聚在六皇子的病榻前,为要用什么药方而争执不断。
侧殿喧闹,怜贵妃居住的主殿却噤若寒蝉。
昏迷不醒的六皇子横着抬进妧怜宫时,怜贵妃看了一眼就险些晕倒过去。
等她镇定下来,立即派了一队身强力壮的内侍去拦截九皇子,不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人带回妧怜宫。
一队内侍雄赳赳出发,气恹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