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泳晁大叔说,你因为感冒要推迟档期,我还以为你快要死掉呢!除了流着鼻涕的丑样儿,你好像还活着嘛!&rdo;
尚永用纸擦着鼻子,对她反唇相讥:
&ldo;到这儿来干什么?我可不希望你来探病!&rdo;
&ldo;是泳晁大叔叫我来的嘛!我正好在这附近有事,他叫我把剧本捎给你。你那会儿不是一个劲地不要嘛!&rdo;
其实,泳晁说的是要用快递发出,但是她执意要送过来。她想看看这个平时外表冷酷、现在流着鼻涕的男人的样子。看到她递到面前的剧本,他用不怎么通气的鼻子哼了一声。
&ldo;你白来了!我家里有一本。跟我打个招呼再来嘛!&rdo;
哼,那样你就叫我不来了!智媛撅着嘴,紧盯着坐在安乐椅上的尚永,问道:
&ldo;那个女人就那么了不起?我叫你演的时候,你连听都不听!她一说,你就回心转意了?&rdo;
看到她那副渴望知道原因的神情,尚永用沙哑却很严肃的语气说:
&ldo;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你不要胡乱贬低她!&rdo;
尚永自己叫惠灿&ldo;那个女人&rdo;或&ldo;该死的女人&rdo;没有关系,但是却无法容忍别人那样叫惠灿。然而,此时此刻,智媛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警告。
&ldo;她到底是哪儿了不起了?为什么那种女人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她个头矮小,面容丑陋,愣头愣脑的,还脾气倔强,一点也不温柔!她会做的仅仅是写几页剧本,除此之外,你没有理由和那种女人一起生活!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呀?&rdo;
说出来一听,才觉得柳惠灿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别的长处。她跟智媛所喜欢的尚永哥配起来,不是有百分之二,而是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不足。那也许就是尚永所能忍受的极限了。片刻之后,智媛听到他斩钉截铁地说:
&ldo;就是因为她个头矮小!&rdo;
&ldo;哦?&rdo;
尚永其实刚刚又吃了一粒药,想睡上一觉。虽然惠灿看起来像是一点事也没有,可他现在真想给她也喂上一粒药。那个女人就非得扔下我这个感冒患者,去那个该死的剧团吗?他心里在嘀咕着,却故作镇定地回答说:
&ldo;那个女人之所以对我很重要,就是因为个头矮小,再加上愣头愣脑和脾气倔强。你好像还不知道,她其实比你所了解的还要差劲。她的睡姿也很难看,长着老虎牙,是个运动盲、方向盲、机械盲,就连考驾照也要考两次以上。那次车祸以后,她连方向盘都不想碰,还不如没有那本该死的驾照呢!&rdo;
智媛一脸茫然地看着尚永。他无情的一一列出了妻子的缺点,诋毁的话比她说得都过份。最后,他盯着智媛说道:
&ldo;尽管她一无是处,但是在我眼中,依旧只有她一个人!&rdo;
智媛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似的,呆呆地看着尚永。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说起爱情来似乎很笨拙。竟然还有这种奇特的爱情表白!太新奇了!
&ldo;了不起,柳惠灿。&rdo;
智媛像是再也无话可说了,转过身去想要离开。就在她快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尚永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感冒而显得低沉,可语气却很果断。
&ldo;不准再用这种方式问我这些问题!也不要莫名其妙地闯到我家里来,不准把我老婆叫做那个女人!我可以容忍你一次,但是决不会容忍你第二次!&rdo;
尚永看到,她瘦弱的肩膀一下子僵住了。然而,她没有像平时那样招惹他,只是转过身来看着他,可怜楚楚地问道:
&ldo;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呀?&rdo;
他说道:
&ldo;是讨厌的师妹!&rdo;
&ldo;你太过份了!我只是听说你感冒了,来看你的。你就这样对待我呀?&rdo;
&ldo;不错,就这样对待你!&rdo;
智媛握着门把手,默默地注视着尚永和尚夏。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才打开了房门,然后&ldo;哐&rdo;地一声关上门走了。尚夏看着这一切,觉得非常奇怪。从很久以前起,就有很多女孩缠着尚永,尚夏曾以为智媛也是其中之一。可是,尚夏现在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想法来。在哥哥结婚之前,如果是妻子之外的其他女孩像那样缠着他,他就会辱骂她无知。而结婚之后,他就会对那些还缠着他的女孩破口大骂的。可是,他唯独对连智媛那个娇美的小女孩口气有点软,像是只对她网开一面似的。尽管他质问过她,却还是让她进屋了。这,这根本不像是他。
&ldo;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呀?&rdo;
尚夏打着手势问道。尚永皱着眉头,也用手势回答说:
&ldo;你在旁边没听见我的话吗?是个讨厌的师妹。&rdo;
可是,她看着哥哥的眼神却异常复杂。而且,更可怕的是,哥哥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复杂。尚夏还想问些什么,尚永却厌烦地使了个眼色,无声地拒绝了。那个奇怪女孩造成的压抑气氛和尘埃一起,在书房里萦绕着。尚夏忍不住迅速向哥哥做了个手势。
&ldo;你说,在你眼中,依旧只有嫂子一个人吧?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对嫂子说呢?&rdo;
哥哥没好气地用手势回答说:
&ldo;太没面子了!怎么说得出来呀?&rdo;
尚永真是不想说那种丢人的话。我不想说自己喜欢那个白痴似的女人,更不想说自己比她更加脆弱。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想像得到。我凭什么要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