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提议吧。
《教父》中马里奥&iddot;普佐
积极地面对人生。
惠灿按照惠媛的话,试着努力去积极地面对现在的状况。不用清晨就睡眼蒙秼地去上学了,从高考中解放出来了,可以随心所欲地观看少儿不宜的电影了,这真是太令人高兴了。然而,由于一夜之间在身体上和法律上变成了令自己难以接受的&ldo;大嫂&rdo;,她的日常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就是无聊,无聊得要命。
&ldo;多苦、多脏、多危险的事情我都能忍受,却忍受不了无聊!&rdo;
听到她说出一句极其符合自己身份的话来,惠媛&ldo;扑哧&rdo;一声笑起来,然后问道:
&ldo;姐夫在做什么呢?他不陪你一起玩吗?&rdo;
&ldo;哼,陪我玩?人家可是超级明星呢,一天到晚好像特别忙!&rdo;
就是尚永回家一会儿,她也不敢跟他说:&ldo;真无聊,你陪我玩吧!&rdo;似乎从一开始他的脾气就不好,让人觉不出什么亲近感,而自从那天碰上时宇之后,他的冷淡加重了。虽然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他却像是当她不存在似的,除了必须的话之外,一句话也不说。
&ldo;他是个白眼狼!促狭鬼!大流氓!大坏蛋!他以为那样闭着个嘴装深沉,我就害怕了吗?他忙得像失火了一样,我算什么呀?喂,妹妹,以前我到底是做什么的呀?&rdo;
&ldo;是……&rdo;
尽管惠媛不是演员,但是由于是在那个圈子里做事,所以也已经听说了姐姐那天在试映会上做了些什么蠢事。看到姐姐现在的样子,惠媛虽然也能理解,可是一般来讲,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钻到别的男人怀里痛哭呢。看到她的丑态,姐夫有多伤心呀!
&ldo;那么,你是说尚永哥总之是特别忙喽?&rdo;
那分明是在疯狂地工作,连跟姐姐打个照面的时间都没有!惠媛感到很气愤。就算是自己的老婆忘掉了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发火,也该跟她说上几句话呀,何况姐姐也不希望变成这样。她明明还是个患者,就这样对她置之不理吗?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ldo;好啊,那我就要管一管!姐夫,你等着尝尝我的厉害吧!&rdo;
惠媛心里这样暗自下着决心,然后笑着对姐姐说:
&ldo;你想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吗?从现在开始,我来告诉你!&rdo;
惠灿突然觉得,惠媛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得而知的危险,就像是上小学时去乡下的外婆家偷西瓜时的表情。总而言之,那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学生柳惠媛搞恶作剧时的表情。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太无聊了。惠灿将那一丝奇怪的预感抛在了脑后,跟着妹妹出去了。
惠灿跟着惠媛走着,最后到了一个地下排练室。这个排练室设在大学路一隅的大楼地下室里,小得可怜。推开排练室门的时候,惠灿最先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热气,接着听到有人像惊雷一样吼道:
&ldo;呀~哎,他妈的!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你们没吃饱饭吗?别哼哼,要大声喊,像从胸腔里爆发出来那样!&rdo;
一群人正在墙壁上挂着的大镜子前面认真地叫喊着什么,听到这个吼声,他们的嗓音更加高吭起来。他们大概是在为一个即将上演的戏剧进行排练吧。惠灿立即被这种有趣的场面吸引住了。那个大声叫骂的男人是郑时宇,他带着迷惑的表情看着这两个女人,问道:
&ldo;惠媛,你今天来干什么?我好像没有说过今天要化妆吧?这个女人是你姐姐吧?到这里干什么?&rdo;
&ldo;嗯……来有事呀!&rdo;
惠媛负责时宇经营的这个小剧团的化妆工作。不知道是因为大龄青年的癔病还是出了什么岔子,时宇的语气比平时更加尖刻。她把躲在自己身后的惠灿&ldo;呼&rdo;地一下拉到了前面,然后微笑着问时宇:
&ldo;你不是需要一个不怕累、不怕脏的人吗,时宇哥?&rdo;
惠媛眼睛盯着时宇,却用胳膊肘悄悄捅了一下一脸茫然的惠灿。惠灿猛地回过神来,睁着以前曾让时宇为之着迷的大眼睛说道:
&ldo;是呀!只要让我做,我什么都可以做的!&rdo;
&ldo;你带我嫂子去哪里了?&rdo;
一周之后,尚夏脸上带着比平时更加可怕的表情,向惠媛做出询问的手势。惠媛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ldo;大学路上的光大剧团的办公室。她现在大概还在那里工作。&rdo;
是的,她就是把姐姐惠灿扔在了光大剧团的排练室。那个小剧团经费不足,没有几个人愿意待在那儿,所以经常人手不够。一听到说有人甘愿做这种不怕累、不怕脏的活儿,时宇立即同意了。惠媛&ldo;嗞嗞&rdo;地吸着自己面前的橙汁,脸上带着很满足的表情。她的回答让尚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尚夏知道,小剧团&ldo;光大&rdo;是他哥哥尚永最最厌恶的人‐郑时宇经营的剧团。其他地方倒也罢了,她竟然把嫂子扔给了哥哥的死对头。这个丫头心里到底想干什么?尚夏刚想用手势问她,惠媛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似的,简洁地说道:
&ldo;是一种惩罚!我对姐夫的惩罚!&rdo;
&ldo;什么?&rdo;
&ldo;是对姐夫的处罚!他把姐姐扔在一边不闻不问,就这样拿姐姐出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