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嵩知道他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在意这些,而是问:&ldo;你是说当时你们没下定论她究竟患没患癌?&rdo;
&ldo;对,我们让她再找个更专业的医院去瞧瞧。&rdo;何力说。
纪嵩点了点头,何力的说辞和陆一溪昨天晚上对他说的话一样,没什么出入。
心里说不上是安宁还是不安宁,九点多他照常去病房里的时候,看到陆一溪正盯着窗台上的水仙出神,那是来医院看望王老太的人送的,水仙花清爽葱郁,白色的花瓣包住了鹅黄色的花蕊,花香沁人心脾但不刺鼻,清新迷人,嫩绿的叶子托着花朵,像一条条飘逸的绿丝带,托起了凌波的仙子。
因为有王老太在,陆一溪所在的病房并不冷清,每日门庭若市,总有各种人来探望,看得出来老太太也十分愉悦,要不是因为身体有病,一定能开心健康的安享晚年。
一边越热闹,反衬出另一边越孤独。
纪嵩走到陆一溪的床尾边,咳嗽了一声。
陆一溪回过头来看他,忽而笑了。
纪嵩盯着手里的单子说:&ldo;你现在情况不错,再待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rdo;
&ldo;终于可以解放了。&rdo;陆一溪说。
纪嵩:&ldo;那我提前说声恭喜吧。&rdo;
陆一溪:&ldo;哎你们医院有没有什么评价机制啊,比如说让病人给医生打分什么的。&rdo;
纪嵩掀起了眼皮,说:&ldo;你想给我打全a吗?&rdo;
陆一溪:&ldo;怎么可能,我要尊重现实,实事求是啊,怎么能给你打全a呢?&rdo;
纪嵩把手背在了身后,带着点质问的语气说:&ldo;你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不能是全a?&rdo;
&ldo;因为你是全a+。&rdo;陆一溪说。
纪嵩在原地愣了有那么两三秒钟,然后脸上爬上了笑意。
&ldo;陆一溪?&rdo;
&ldo;嗯?&rdo;
&ldo;你身体里的糖分确实挺高的,连说出来的话都是甜的。&rdo;
纪医生被人夸过和夸完别人之后,仓惶走出了病房,也不知在害羞什么。
逗完纪嵩,陆一溪安分了不少,乖乖躺在床上输液,闭目养神,连纪嵩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阳光像温暖的手掌一样覆在她脸上,让人根本不想抬眼皮。
陆一溪就这样晒了两个小时的太阳。
楼道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吵了起来,乱哄哄的,全是男人粗狂的叫骂声,没有女人尖细的嗓音。其实女人吵起架来没什么,大多是过个嘴瘾,男人们就不好说了,自古以来,解决问题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直接动手,一动手,总要见红。
陆一溪对这种热闹没什么兴趣,但她想上厕所,还是无奈地拿着吊瓶走了出去,楼梯口,果然有几个男的围聚在一起,嘴上吵吵嚷嚷着不知在说什么。
他们声音的分贝一个比一个高,突然间,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陆一溪还是看见了刀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