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北村松。”绪方彻以为他要去睡觉,还礼貌的道了晚安,毕竟他能活着回来,以后大概就是同事了。
———
“进来。”
男人全身放松,一只手支着头,靠在高背椅上,似乎在看默剧,电视虽然开着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来送今晚整理出来的文件的北村松连大气也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把文件恭敬地递过去后就站在原地不动。
气势真的好强啊,我当初怎么会以为他是个普通有钱人呢。
“啪嗒。”
什么在响?
糟了!难道是我的冷汗落在地上了吗。
糟糕了!!!
会被杀掉的!北村松脸色骤然变白,感到有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嗅觉变得灵敏,一缕血腥味飘进了他的鼻子。
随后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在椅子阴影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还有上方略显瘦削的手腕。
那里深深地划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暗红色的鲜血从中涌出又流淌而下,一滴一滴的滴在木板上。
“啪嗒。”
“啪嗒。”
血液在寂静的房间里十分有节奏的滴着,渐渐汇成一小摊,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先生之前明明没有受伤……
北村松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正看着他。
他笑眯眯的问,“你在看什么?”
“对不起!先生!我不该偷偷看您的伤口!”青年扑通一声果断的跪倒在地,来了一个标准的士下坐,“请原谅我吧!拜托了!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哦?你在看这个?”男人眯了眯眼,好像有些惊讶。
“是的!因为之前没有发现您有伤口!作为下属真是太失责了,都不知道您受伤了!真的很惭愧!”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更大了一点,“请让我给您包扎吧。”
“原来你被压迫到极限后反而会无所谓吗,是这样的性格啊,没有想到,太有趣了。”
然后男人没有再说话,似乎在观察他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的把手递了过去。
半晌过后,漂亮的手腕上已经缠好了绷带,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充满了病态感。
“你还有事?”
“啊?没,没有了。”
“出去吧。”
“嗯,好的,不是,嗨!”北村松手慢脚乱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临关门之前,他看到先生走重新坐好,似乎很累的闭上了眼睛。
等他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走廊转角那里的绪方彻惊讶的看着他。
简直就差把震惊两个字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