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真道:“我大概看过全部的传承石碑,上面的纹路连在一起像是兽纹图,用魂力把部分兽纹图传入其中,就能一定程度沟通石碑,但只能看到一角过去。”
“你每块石碑都看过?”重越问,“都相同吗?”
华如真道:“不尽相同。”
“怎么说?”
“不同的石碑,用同一副画面去沟通,只有细节上的差异,连起来才是一段过往。同一块石碑,用不完全相同的画面去沟通,能窥探到的过去的时间点不同,呈现的画面不同。”华如真道,“但都是过去,不存在新奇的东西。”
重越大惊失色,你都看过了,但并没有引起太大异象,莫非是画面不够全的缘故?
他很想把脑子里的画面重现给华如真,但做不到,这个年纪的华如真还没到那个境界。
“那头凤凰是否是兽纹图中的一角?”重越是觉得有点眼熟。
华如真愕然地看了他一眼,道:“正是。”
聂云镜对古药方一无所知听得莫名,他知道重越思维一向跳跃,想不到这个流落在外的弟子竟然能写古字,而祁白玉居然能认古字,他好歹虚长两人那么多岁,居然还认不全上面的字。
但一说凤凰,聂云镜便想到了那字迹显灵的残缺古凰,极尽震撼,以至于印象深刻。那凤凰也算是沟通石碑的法门?
“这片战场的传承石碑是在哪儿?”祁白玉得了重越亲手所书的珍贵药方,如获重宝,眉眼弯弯,整个人看上去开朗了不少。
“就在更深处。”华如真道。
“去看看!”聂云镜好奇得很,他对单纯的过去不感兴趣,但重越竟从石碑里看到过上古药方,可不就是传承吗,“你说凤凰只是一部分,你能画出全部的兽纹图来吗?”
此刻条件不允许,连纸张都没有,华如真道:“我直接写吧,仔细看好。”
重越把墨和笔都给他,华如真揭下架子上所放的一整块兽皮,整个人气势大变,咋看之下还是大病未愈的羸弱样,却有种无形的精神气。
事实上重越等人前脚到了那片峡谷,后脚就有队伍赶到了,但这些人并没有逼近,而是守在四面八方的出口处。
“弄到传承的那伙人就往这边峡谷去了!那里是火刑战场,是惩罚犯人的地方。犯了大错的流寇才会在那地方处以极刑。”
“外来人不认方位,到处乱窜,竟然跑到那地方自投罗网!”
“这下可怎么办,只有那个人知道获得传承的方法,若是死了……”
“死了好,死了谁也得不到。”
“看那是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大片白雾飘散过来。”
“小心白雾,他们其中一人疑似毒师,杀人于无形!”
“有人出来了,好多人,怎么还有古兽虚影……”
此时此刻,那片战场一片狼藉,侍卫在幻境中自相残杀了起来,而那位二皇子捡回一条命,并没有中毒,集结了侍从,跟了出去。
重越等人就此打了出去,华如真挥笔便是上古巨兽虚影,每一道都或多或少有一定战斗力,洞穿白雾,扫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那古兽虚影呼啸而出,在空中接近形成一副巨大的图,大多残缺不全很快就消散了。重越和聂云镜均感觉到了可怕的威慑力,总感觉那神辉勾勒而成的双眸,时不时瞪着他们,头皮发麻。
而远远赶来的人畏惧于古兽的威慑力,还没来得及惊骇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
墨汁写就的“兵”便是墨兵,均身着盔甲手持长矛,数十位墨兵,几笔挥就,落地成形,气势汹汹地杀向前方,为他们一行人开路。
聂云镜刚惊叹于墨兵的威武,便被一个突然掉转过来墨兵扑倒在地,重拳伺候,道:“什么鬼,这墨兵怎么敌我不分!”
他回过头来,却发现重越身上压了两个,四拳齐下,比他还惨,正喊叫道:“华如真我招你惹你了,你不感激救命恩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怪我!没天理啊!”
华如真确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是他为了成就书法一道,字生灵的杀气就是他内心的杀气……书圣一点也不脱俗!
聂云镜突然受到了安慰,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但见祁白玉并未遭到攻击,不由收敛笑容,他一拳轰出,那墨兵在他面前轰然爆裂开来,细小墨汁点点,落在身上忽略不计。
祁白玉赶忙过去,一剑挑开了那两墨兵,把重越从底下拉了出来,道:“兄长你没事吧!”
重越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手被他紧握着,一时忘了回答,竟是很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脸,四指触碰到耳后柔嫩的肌肤,拇指指腹轻轻擦了下祁白玉的脸颊,那里沾了小点墨汁。
第26章冲出重围
华如真所在的火刑战台正对着最高观战区,那里是瀚皇接待外界使臣的地方,非尊贵之人不得踏足。
事实上重越等人到那里之前,华如真就已经比了两场,那夺天地造化的书法,让外界来人叹为观止。
“瀚皇,这人看起来怪可怜的,我逍遥宗奉上一块天青神料,这个人就由我逍遥宗带走吧。”有位老宗师摸着胡须刚一开口,这下打破了沉寂,其他人全都按捺不住了。
“一块天青神料就想带走书圣,这一本万利的买卖,逍遥宗贵为赫赫有名的古教,也好意思提得出来,瀚皇,画堂愿意付出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