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宫婢分别是春桃、夏香、秋梨和冬桔,其中春桃已经被太子妃给弄到了尚仪局去重新学规矩,如今夏香也要被换掉了么?
司闺听了也是一愣,不过随即恭敬应下:&ldo;诺。&rdo;
卓惊凡见她没有二话,对自己的命令一点儿也没有质疑,心下更是又满意了几分,他微微点点头,淡淡地说道:&ldo;晚一些本宫会让茯苓走一趟,你把宫人交给她就是了。&rdo;
&ldo;诺。&rdo;司闺一听,便知道自己的表现过关了,茯苓是太子妃的贴身宫婢,如今太子妃派茯苓出面,显然是极大的脸面,也代表太子妃很注重这件差事,她得多上点心才是。
司则见太子妃只顾着和司闺说话,心里有些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两只眼睛骨溜溜的,竟是一刻也不得闲似的。司则如此的不端庄,莫说是卓惊凡了,就连站在一旁的几个宫人心里都嘀咕起来了,这司则还是老样子,轻浮得很,若不是仗着关系,和尚仪局管调教宫人的姑姑攀亲带故,如何能够通过考核,还当上司则。
此时见她在太子妃跟前,还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让众人心里不禁生出些幸灾乐祸来,都等着看她碍了太子妃的眼,好被太子妃给处置了。
司则自是不知众人等着她倒霉,她此刻站在司闺的身旁,反倒像是陪衬的,让她的心里不满得很。这个司闺平日里就一副清高的模样,总是用鼻孔看人,本想着在太子妃面前好好表现一把,挣得太子妃的喜欢,好挫挫司闺的锐气,谁知太子妃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净捉着司闺说话了。
司则无聊地撇撇嘴,正好被卓惊凡见着了,卓惊凡眯了眯眼,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茶后,盯着盏中的茶水,缓缓地开口说道:&ldo;司则,你可知罪?&rdo;
&ldo;回太子妃,奴婢何罪之有?&rdo;司则好不容易等到太子妃问她话了,没承想却是劈头就是一句问罪,顿时把她给问懵了。
太子妃闻言冷着脸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下,&ldo;喀&rdo;的一声脆响彷佛敲在司则的心上,让她的心猛然一跳,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ldo;大胆,太子妃跟前,哪里有你放肆的道理?&rdo;茯苓一见太子妃动怒,立刻上前一步冷声喝道。
司则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随即低下头,语气颇为恭敬地说道:&ldo;太子妃恕罪,奴婢实在不知太子妃所问何事,奴婢一直尽力做好自己的本份,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太子妃明察。&rdo;
&ldo;行,既然你们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无错,本宫少不得要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rdo;卓惊凡勾起一抹冷笑,今儿个才有詹事和少詹事的例子在前,此刻这司则竟还来喊冤这一套,实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也不打算和对方磨叽,挥挥手,身后的一个宫人立刻上前一步。
只见那个宫人手里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件大红的凤尾裙,凤尾裙旁则摆着一整套头面,其中一对明晃晃的九树花钿金步摇尤为明显。
&ldo;你来告诉本宫,这大红的裙色,这九树花钿的步摇,是如何会送到良娣的秋华阁的?&rdo;卓惊凡语气不咸不淡开口问道,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好奇才问。
司则眼皮子一跳,缓缓抬起头,当她看清托盘上的衣裳和头面时,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ldo;既然你说不出,又只会喊冤,那么本宫也不好冤枉人,来人,传掌严立刻前来觐见。&rdo;卓惊凡冷冷地看着司则,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不多时,掌严便匆匆来到承恩殿,她一进入正殿,便瞧见了宫人手上托盘中的衣裳和头面,腿一软立刻就跪了下来。
&ldo;奴婢见过太子妃,太子妃万福。&rdo;掌严额头冒着冷汗,战战兢兢地向太子妃问安。
&ldo;嗯,掌严来得正好,司则说不出来,你来说说,这些衣裳和首饰是怎么会到良娣的秋华阁的?&rdo;卓惊凡也没叫起,就任由掌严跪在底下。
&ldo;回太子妃,是……是……是……&rdo;掌严吞吞吐吐,&ldo;是&rdo;了老半天也没说下去。
&ldo;如果连你都不知,那么你这掌严也不用当了,自个儿去宫正处领罚罢。&rdo;卓惊凡可没耐性等着她说,她不说自有其他人会说。
&ldo;太子妃恕罪,奴婢说,奴婢现在就说!&rdo;掌严一听太子妃不耐烦了,立刻连连磕头求饶,并且忙不迭的开口说道:&ldo;那些衣裳首饰都是司则交代奴婢送到秋华阁的,和奴婢无关啊!还请太子妃明察,都是司则……威胁奴婢的啊‐‐&rdo;说到后来,竟是神情哀切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