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拽拽兜帽。
费伦妮高兴就好。
我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真希望……他能对费伦妮好啊。
我在心里喃喃。
祝愿情敌和爱人,我也想不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场失败的告白好像耗尽了我全身的力量,竟然连重振旗鼓的精神都没有了。
这场爱恋——这场贯穿了我三年光阴的爱恋,太漫长了。
让我从春等到夏,夏望到秋——却望来了一个冬。
冬天,何其寒冷。
疲惫感溢满了身心,举步都有生锈的错觉——“咯吱”、“咯吱”。
我转身对史卡鲁说:“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最近几天没事不要找我了。我也有点事要处理。”
从三年前的这天开始,我就在这间旅馆拥有一个房间。现在也不想搬走——这没什么,不过是求婚被拒绝了——这家酒馆里不知多少男人的求婚被费伦妮拒绝了,难道他们就不来这里喝酒了么?
何况,这种“闹剧式”的求婚,在她看来,也只是饭后谈资吧——在心上人终于来找她的这天之后,费伦妮还会记得那么些男人么?
我简直要苦笑出来。
不等回答,我踏上吱呀呀的楼梯。这时,酒馆里突然嘈杂起来。史卡鲁的告别晚安也湮没在一片沸腾中。
我皱眉。
转身望向酒馆中央——楼梯为了不占用过多空间以及给酒桌们腾出最佳的位置,被工匠们设置在了角落里,不见光日——不过这也方便我俯瞰全场,掌握动态。
那群男人们忍不住了,要去找红衣男人的场子——这家酒馆的老板娘向来都是属于全酒馆的——这是这里每一个男人的共识。
现在,居然有人敢霸占老板娘——不得不说,这激起了全部男人的血勇——为了那点可怜的雄性占有欲。
我冷嗤一声。
这一群二愣子,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恐怖——虽然不抛重话,但是出手绝对是致命一击;永远挂着温柔的笑意,不代表他就好惹。
我知道,因为他和我是一类人。即使面具不尽相同。
枉费这群人中还有不少的一些家族的低层头目,居然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被一点猫尿冲昏头脑了么?还是气氛的暧昧腐蚀了警觉?
不过也好,我也想看看他的手段。
一群人围了上去,但为了在费伦妮面前表现自己,竟然做出气势凌人、轻松写意的姿态——包围圈并没有任何的有组织的迹象,松松散散的摊成了大饼。
他们每个人都自视甚高,并不认为对面的势单力薄的男人能够强得过自己,自然,也就没有警惕之心。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各自为政,最前面的领头是酒馆里隐约显露出的头儿——在长时间的男人之间隐形的较量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相比之下显露出“强”的迹象的男人。他们有着特征的鼓壮肌肉,身高马大,全身流露出在小群体中被尊敬的傲气和轻蔑——他们认为自己是上位者,并不把红衣男人放在眼里,看看他相比于他们而稍显瘦弱的身形——东方人都是弱毛鸡,鼻子里哼哧出杂音,他们在心里想。
领头的男人中先沉不住气的暴躁者向前踏出步子,走到吧台前,一拳砸在吧台上,他的红发因为愤怒在炽烈的灯光下显得尤为鲜艳,像充了血一般。
应该是有意的,他砸在了费伦妮和红衣男人之间——正好把他们隔开了。他面向红衣男人,挡住费伦妮和红衣男人的视线,强制地令他们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在远处看,费伦妮是皱了眉头的——被打扰了和情人重逢的她,并不能克制自己的诧异和不悦。
费伦妮站起身,转到挑衅的男人对面——这是一个信号,费伦妮十分中意红衣男人,不惜为此落客人的面子。这可是不常见的,通常费伦妮只会站在远处娇笑旁观,然后给胜利的人一点甜头并因为损坏的桌椅狠狠讹他一笔。
不过这可不是当前情况下的最好的举动啊——因为这个动作,男人们的愤怒更加汹涌了——几乎要克制不住地上去揍费伦妮的瘦弱情人一顿。
关心则乱。我冷哼一声。
我不能听清楚他们讲什么,相隔太远。有必要学一点唇语的。不过现在只能连蒙带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