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眼亮晶晶盯着里包恩看,里包恩也笑了起来:“嗯……似乎是这样呢。等我结束了和威尔帝的交谈,转而询问伊诺千缇的时候,她对我就像对着块石头,冷冰冰凉飕飕的,无论我问她什么都不回答,可惜她还是不够冷静。我和她说‘你知道么?切萨雷已经把你当做叛徒正在搜查你的下落,大肆宣扬你带走了研究所的机密资料,甚至承诺无论是死是伤谁把你带到他的面前都能拿到五万英镑的赏金,这不是在逼你去死么?这么说来,切萨雷对你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了,但是身后追过来的人倒是很看重你,你说会是谁呢?能这么快追过来,我倒觉得依旧是埃维雷特内部的人,据我所知还是个女人,你认识她么?’,伊诺千缇对这段话终于没能把持住,有了些表情,怨恨、不忿以及恶毒的希望——看来这个幕后人和她关系匪浅呢。”
“哈哈!”我高兴地大笑起来,“我们终于抓住她的小辫子了!”
“根据你对埃维雷特的了解,你能推断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么?”我目光炯炯问里包恩。
里包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没听说过埃维雷特里有个女人,地位还很高,彭格列里关于埃维雷特的资料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看来他们在刻意地保护她。”
“伊诺千缇没可能告诉我们么?”我皱起眉头,“她是最方便的突破口了。我想我可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里包恩打断我,不赞同地说,“她是个强大的人,不只是武力,也包括心灵。你的催眠术在对付普通人的时候无往不利,但是你也知道那有缺陷,对真正的战士来说他们会死守秘密。严刑拷打对她也没有用,反而会让肯尼希和你离心,破坏你们的合作基础。更何况你现在不适合再动用你的精神力了,你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满是漏洞的筛子,思维更是脆弱得像棉絮……你没有察觉到么?”
他认真的望着我,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看,”他把手递到我眼前,“我摸到了一手的汗。”
我下意识去擦了擦,果然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头疼么?”里包恩又问我。我咬着嘴唇,的确感觉到有点难受。
他静静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逞强的孩子。“医生和我说,你每天不能用脑过度,情绪也不能过于激动或者哀伤,不能吹风也不能吃些过咸过辣的刺激性食物,最好呆在屋子里静养,多喝水,每天还要按时打点滴,这样对你的身体好,能养得更快些。你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排尽,医生说虽然你之前服用过一些解毒药,但是一些沉珂只能慢慢调养才能让身体新陈代谢活跃起来自己把余毒排出来。不过我知道这些医嘱你肯定不耐烦听,也不耐烦做,我就没和你说,但是我想你得对自己好一点,毕竟身体是你的不是么?”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可以说是心平气和在和我解释,但是我不由得就有一种被责骂的感觉,这让我微微侧开头不敢看他。就像孩子面对父母。
他说完了就没再开口,这是在等我回答么?
我在尴尬的沉默中坐立不安,想了想还是决定服软,咕咕哝哝地说:“我知道了……嗯,我很抱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加那句抱歉,但是不加更加奇怪。毕竟他在真心实意地关心我呢。
“那……”我不禁迟疑,“我们该从哪里知道这个‘她’的身份呢?”
里包恩敲了敲桌子。
“你不是和阿忒京搭上线了么?”他突然说。
“啊,”我被提醒了,“是啊!我还能找阿忒京,只要不威胁到切萨雷和埃维雷特,我想他不介意给我点‘小小的’帮助!”
“你们商量好怎么联系的呢?”
“哼,”我嗤笑一声,“他可能巴不得不和我联系呢,最好伊诺千缇和我都不要再出现在他和切萨雷眼前,可惜他不敢不来寻我的。他现在肯定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你是谁,只要在我们在附近的黑市里转悠几天,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认识埃维雷特的警卫部长阿忒京,自然会有人来联系我们。既然这幕后的女人会来的里雅斯特,想必他对这里也会多加关注。只是不知道这女人和切萨雷是什么关系,居然也没有告诉切萨雷伊诺千缇并没有叛逃……不过现在这并不重要,”我摆摆手,“我只要知道他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就好,阿忒京既不敢让切萨雷知道自己欺骗了他,也不敢让我们捅篓子,更加不愿意伊诺千缇再回到埃维雷特。总之,只要我们想要见他,他就会灰溜溜地过来。”
“真是可爱的男人啊。”我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