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法尔孔的暗中较量,李尔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黑手党能够利用的手段远比正规操作多得多。显然,西蒙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是黑手党成员,完全可以用超常规手段。
第三天,西蒙很兴奋地邀请道:“有没兴趣去赌城玩玩?”得知日本跨国投资团体中有几个成员于昨天飞去拉斯维加斯,李尔应下了邀请。
蒂诺佐在赌城有一家大型赌场,即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你不是说要参与谈判吗?”来到赌场后,西蒙塞给李尔一大堆筹码,指了指那个在玩牌的日本人,“他刚刚赢了十万美元,现在手气很顺,就交给你了。”
作弊吗?而且是光明正大地作弊?我喜欢!李尔不喜欢赌博,但他喜欢必赢的赌博。
美国有很多地方值得一游,其中赌城是排名前三的必游之地。身怀巨款却没来过赌城,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去过美国。田村诚身为公司高管,收入颇丰,喜好不多,赌和女人而已,当他用心交结的里蒙内银行员工告诉他赌场的美妙后,他趁谈判间隙跑来了。
果然是人间天堂!
日上豪赌桌,夜骑大洋马,在赌城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田村诚感觉全世界最美妙的事,在短短一天里全享受过了,并且乐此不疲。
赌场无日夜,这里没有窗户、没有时钟,所有能够查看时间的东西都不存在,往往在赌场呆上几个小时,赌客们便会彻底忘记时间,全心投入到赌桌。赌场内,经常能看到连续玩了几十个小时依旧兴奋不已的人,田村诚也不例外,他并不知道他认为的只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其实已经是他来到赌场的第三十个小时。
这三十个小时里,他忙着赌钱和骑大洋马。越赢越多的钱和火辣的金发女人,让他丝毫没感觉到疲倦。
或许是见他手气太顺,坐到赌桌旁的赌客很少,反倒是围观者众多。他们大多是在看戏,不时起哄,等着这个日本人把钱翻上几倍,或等着赌场宣布此人是老千。
李尔来到赌桌前,把十万筹码往赌桌上一放。田村诚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日语,不,不是日语,是日式英语,在向李尔问好,并桀骜地问李尔是不是来给他送钱的。
“啧,挺嚣张的。”李尔摇摇头,懒得去理会田村诚。
“中国人?”田村诚打量了李尔一会,肯定道,“美国人。”
“少说废话,荷官,发牌。”
李尔很少玩牌,对赌场的规矩也不大懂,但连续输了两盘后,他终于发现西蒙在耍自己:荷官根本就没配合他。然后,玩太久导致脑子有点糊涂的田村诚,一边把筹码搂过来,一边肆无忌惮地嘲笑李尔。好在日本人说英语都怪腔怪调的,要努力去听才能听明白,李尔便直接过滤掉田村诚的声音。
等李尔清楚玩牌的规矩后,他的筹码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其他的全部落到了荷官和田村诚身前。
“妈的,西蒙你给我等着!”李尔有点火了。
“这把牌不要。”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把李尔的牌盖了起来。李尔回头一看,禁不住愣了片刻。栗色的长发,温和的笑容,不是伊迪丝还能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
“假日出来玩,没钱也来玩一把。”伊迪丝说,“我又要搬家了,所以没钱。”
“这次是因为什么理由?”李尔想不明白伊迪丝为什么又要搬家。
“上次那几个人。”伊迪丝示意荷官发牌,“他们找到我了。”
“唔……”李尔沉吟片刻,“你跟他们有仇?为什么不找亨利他们帮忙?”
伊迪丝给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原因,她说:“我在研究黑人的单独及群体属性。”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转口问道,“一起玩?赢了分我三成。”
“你很自信。”李尔无言以对,只能无话找话,“分你三成。”
半个小时后,李尔看到了一位赌神的诞生。眼前这个神奇的女人,仿佛高速运转的电脑,该放弃就放弃,该赌大的就赌大的,出手绝不手软。田村诚面前的筹码就这么一点点地堆到李尔这边。
“一万。”李尔接过手,感觉运气一下子回来了,牌也不看,扔下筹码,挑衅地对田村诚说,“你跟不跟?”在他旁边,有个女人手托腮帮,柔柔笑着望向田村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