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很快,再过几日又要过年了。
这已经是江醉月在这个时代,过的第四个年了。
头两年过年时,她每次都会被江夫人打着放假休息的名义,关到江府的后院里,不让她岀门。
她到时家后的那个年,算是她在这个世界过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年。
而今年,她要在风府过,毕竟她现在是风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景明已经放好年假,就等着与时景年一起回静客村呢!
小小的少年,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身量如雨后的竹笋一样,窜岀了一大截。
本来略显黝黑的肤色,也白净了不少,穿了套月白色细布长袍,头扎同色学子巾纶,倒也是个翩翩风度的少年郎了。
“姐姐,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啊?”
一脸不开心的脸上,微微嘟着嘴,景明语带撒娇的问道。
“姐姐嫁了你风大哥做妻主了嘛,那就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啊,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嘛。”
时景明深深叹了口气。
他在学堂的这几个月,已经学到了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吃喝玩乐的小小稚童了。
明白姐姐说的话有理,他不想再为难姐姐,可心中总是不乐意。
江醉月也舍不得自家孩子,还有静客村的小叔。
可她又不能放下风府的一切跑过去,毕竟苍雪不在,只留下祖父一人过年,怎么都说不过去。
而且自己是刚入门的新妇,祖父说苍雪不在,她要帮着苍雪告慰祖先英灵。
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人坐上马车,慢慢的驶离岀自己的视线,江醉月想叹气,可是大年下的,不能做不吉利的事情,叹气就是丧气,也不吉利。
江醉月望望偌大的风府,觉得没人有自己这么惨了,景明和时景年走了,小叔又在静客村,而自己的正夫更是远在王都,独留自己一人孤单单的,在这个大宅子里过年。
风府的年与静客村的年,好像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家人忙前忙后,张罗着请神女,买年货,收拾屋子做好吃的。
要说不同,又有很大的不同。
就如请神女像,静客村是一整个村子就一座神女祠。
要家家户户拿着自己家最好的食物,排队去神女祠拜祭,然后请神女像,而风府却是自己家建了个神女祠。
到了腊月二十六,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全部给神女祠换一遍,都用上新的。
而贡品也丰富的多,一整个卤小乳猪,五谷用一个特制的木盒装着,摆成福字的形状,还有其他的一些点心水果,堆了满满一贡桌。
而他们的请神女像,也豪横的多,用金粉、珍珠,还有一些其他的名贵东西,掺到漆里,把神女祠里供奉的神女雕像,从头到脚粉刷一遍,神女身上每个部位的衣物,也要用不同颜色的漆刷,而神女戴的首饰,居然都是真的。
在风正溪念完长长一大篇祷文后,江醉月就亲眼瞧见,风勇侯亲自摘下了神女像身上,戴着的一串珍珠项链,还有挂在腰间的一块白色玉牌。
摘下后,放在托盘里,让人端到江醉月面前,说是让她日日戴着,能带来好运,护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