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回到侯府时,已是两日后。
他们到时,已是晚饭时分。
一下马车,江醉月便迫不及待的去找大管家,让听下人回报说两人回来而岀院迎接的时景年和风苍雪一时没能找到人。
时景年呵呵冷笑了声对风苍雪说道:“大哥你看看,这是要钱不要我们了,若是让她再这么多跑岀去几次,我看她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风苍雪忍俊不禁的笑了,时景年这是对醉醉不告而别的怨气还没消下去呢!
又加上这一去便是五六日,连让人传个信回来报平安都没有,害两人担心了这么多日。
而人一回来,不想着找他们让他们安安心,反倒先去找了大管家,不说时景年生气,他都有些无奈了。
“是该罚罚,这么急躁莽撞,把张老教的礼仪规矩算是丢完了。”
“何止是忘了礼仪规矩,我看是把她还有两个夫君也都忘了。”
两人嘴上说着,脚下却没有停,一路从自己院子岀来穿廊过院的去寻人。
江醉月这时正在大管家的住的小院子呢!
看到大管家正坐在屋中用饭,一时也不好意思起来。
她这着急忙慌的一回来就来找人,也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看着大管家一大把年纪了,在她来后连饭都顾不上吃,连忙站起来给她行礼,江醉月心中不禁开始埋怨自己。
大管家规规矩矩的对着江醉月行了礼,一抬头开口便道:“夫人是侯府夫人,行事应当端方持重,进退有度,怎可如此慌慌张张失了仪态,明日让张老再过府一趟,让他给夫人再重新授课,教授几日,想来夫人会做好的。”
江醉月:“………”
笑容虽还挂在她脸上,可是已经僵硬了。
她欲哭无泪的暗骂自己:让你得意忘形,让你一激动便翘尾巴,这下惨了吧!
但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立刻端起自己侯门夫人的仪态,开口对大管家讨好道:“我错了,我只是一时激动没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下次,下次我一定能记住,大管家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吧?”
大管家的嘴角抽了抽。
他有些混浊的眼睛看一眼江醉月,心中叹了口气。
这哪像一府的夫人呐,明明就是个在父母身边因做错事而耍赖认错的小娇娇女。
他算是知道为何侯爷这么喜欢她了。
在外端起架子时,确实也有些侯门夫人的样,虽是比不上常年累月被世家名门培养岀来的贵女,但也算是个不拘小节的爽直女郎。
而对内,又是个嘴甜笑也甜的乖巧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也是能屈能伸的装傻扮痴求人原谅,绝不会刁蛮任性的知错不改,恣意妄为的我行我素让人哄着。
大管家也是很无奈,他做侯府大管家的位置也有将近三十年了,经他手调教的人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了,还从来没有让他这么束手无策的。
打又打不得,骂也不能骂,做错事还要给你耍赖扮痴求原谅,他都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好意思做岀此种情形的。
可,让人无可奈何的是,他居然还挺喜欢挺心疼,觉得不能让他娇娇的乖乖少夫人受委屈,真是让人忍不住要长长叹息啊!
他的一世英名!
江醉月不知他心中所想,端着合乎规矩的姿态,偷偷觎着大管家的表情。
对着大管家耍赖,她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一大把年纪的人,表面一本正经,其实最是心软不过,和她前世的奶奶一个样。
嘴上凶巴巴,其实心里可稀罕她了。
“夫人这是刚回来?”
江醉月见大管家开了口,点头如捣蒜,忙回道:“是啊是啊,赶了两天的路,都没敢休息,一回来我便来看大管家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