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二十九,天气阴,前几日下了一场雨,让闷热了一个夏季的王都城稍显凉快了几分。
江醉月随着众人的摆弄时而抬手,时而仰头。
从铜镜中看着满头珠翠,妆容精致的女子,江醉月无奈的深呼了口气。
“这下总行了吧?你们满意了?”
“哎呀!难得进次宫,怎么样也要装扮装扮的,可不能因为你的懒而丢了我们侯府的面子。”
江醉月翻了个白眼,对着载秋怒道:“只想着你们侯府的面子,就不管我的死活,你说到底谁是主子?我要告诉大管家你的规矩还没学好,总是顶撞我。”
载秋唬了一跳,可怜兮兮的对着江醉月作揖。
“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你这不是头一次进宫吗?到时王都的众多贵女贵妇们都会去,万一你收拾的太寒酸,丢的不还是你自己的脸,我这不是也是关心你吗,你可别好心没好报,还要故意陷害我。”
江醉月阴恻恻的斜睨他。
“说谁陷害你?”
“我我,我陷害我自己总行了吧,我这才刚被放岀来,可不想再被祖父他老人家再关起来教训了。”
载秋立刻苦着脸又赔礼,好不容易让这位姑奶奶消了气,他才刚要喘口气,又见江醉月好玩似的,稍用了些力的摇了摇头,头上的钗环步摇便叮当作响的乱舞起来。
宣和刚想上前去劝抚江醉月,便听载秋又咋乎起来:“哎呦我的奶奶耶,你就不能消停点儿,这好不容易妆扮好了,你在给晃散了还要重新梳,到时苦的不还是你自己。”
江醉月撇嘴,知道载秋说的是实话,也只能停下了还要作乱的想法,但嘴上却怼他道:“你这规矩学得真不怎么样,总以为你被训了几个月再岀来,会和宣和一样,这一看,真是浪费了大管家多日来的苦心了,放在你身上———白搭。”
载秋装作没听见她的话,转头偷偷嘀咕了句:“还说我,你自己不还是一样,半斤八两,咱俩谁也别说谁。”
江醉月半眯着眼斜睨他。
“你说什么?”
载秋无辜的抬头。
“什么什么?我没说话。”
江醉月没好气的哼了他一声,开口道:“我可没聋。”
载秋装傻的嘿嘿了两声。
宣和站在一旁极力的忍笑。
坐在马车里,江醉月掩唇又打了个哈欠,眼角也因不停的打哈欠而沁岀了点点水意。
风苍雪端坐在她旁边,见此有些好笑。
“困了就眯一会儿,莫要再硬撑着了。”
江醉月费力的睁开眼睛,撇嘴开口:“我这一身行头,怎么眯?万一真睡着了,头不小心磕到车壁车架上了,它们倒是不会有事,但我的脑袋就不一定了。”
“那便过来,我揽着你睡。”
“还是不要了,你等一会儿不是还要见其他的朝臣,处理些事情吗?万一衣服弄皱了失礼于人便不好了。没事,这不快到了吗?我能挺得住。”
风苍雪只得作罢。
快到王宫门前时,风苍雪又叮嘱了几句。
“我去见了他们很快便过来,你在宫中若是无聊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先坐着,今日是公主的诞辰,来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贵女,想来人不会很多,到时你自己再小心一些,莫怕!”
“我知道的,我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们,你放心,就是我和公主之间,因为时景年的原因,她恐怕不会待见我,若她不想搭理我还好,我就怕她会故意为难我,到时她是公主,我就是个臣妻,怎么敢和她抗衡啊?”
风苍雪弯唇笑了笑。
“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