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逸费力压下了火气,不动声色的对着杜涵蓉使了个眼色。
杜涵蓉瞬间领会。
当下便冷下了脸色质问江醉月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为他好还有错了?”
“醉月自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苍雪这么敬重婆母,又这么爱重两位哥哥,若是大家摊开来说,他也一定会理解的。”
“哼!理解?当初的事你现在能知道多少,就能断定千里会理解?”
江醉月深吸了口气,她的确对当年的事了解的不透彻,可苍雪和老侯爷的为人她还是信的过的。
既然杜涵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醉月也觉得实没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她的确没有经历过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只以片言只语来下决断确实有失公允。
可是听着杜涵蓉这咄咄逼人的言语,还真是让人气闷。
她是长辈,她是长辈……
自我催眠了片刻,江醉月才又神色如常的道:“婆母说的是。”
见她服了软,杜涵蓉待要得寸进尺的再教训她两句,却听风千逸开口道:“呵,母亲也莫动气,弟妹年岁还小,又是一心为着千里,母亲有这样的儿媳实乃是福气才是。”
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正事要紧。
“唉!我也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个坏母亲,可千里从小被他祖父带在身边教养,本就不甚与我亲近,后来年岁大了,更是对我有诸多误解。”
“当初你们成婚,我并不是不想回去,只因恰好犯了旧疾每日缠绵病榻,而千逸和千言他们心疼我,日日守在我的榻旁不愿离身,你们的婚期传的又那样急,待我病情好些想要赶回去,日子也已来不及了。”
”说来也是婆母的不是,你心中怨我也是应当,千里又一直……唉!”
“……”
这谁敢怨你呀!
你都说自己生病了,我们还敢让你拖着病体来参加婚仪,我们是不想活了?
一个不孝的名头扣下来就够风苍雪受的了。
“婆母万不可这么说,我和苍雪都能明白的,只是成个婚而已,自是比不过婆母的身体重要,大哥二哥为母亲侍疾也辛苦了,倒是苍雪当时远在富春,没能在母亲身边尽孝,还望母亲莫太责怪才是。”
杜涵蓉露岀个笑意,温声柔道:“我怎么会责怪他呢?苍雪这孩子平日就是太冷清了,有什么话总喜欢闷在心里,我有时性子急,说话难免重了些,其实我也是疼他的,还有他的哥哥们,都是一心为着他的。”
江醉月呵呵笑了两声,真的不想再和他们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
可他们拐弯抹角的也不直接提要求,她也就不可能干脆利落的拒绝完然后走人呐!
“你刚刚也听到了,千逸说朝中现在正赶上秋忙,一班子朝臣忙的是连日脚不沾地儿。”
来了来了,正题来了。
江醉月已经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拒绝了。
直接说不帮忙?
咦,不行不行。?
还是平和一点吧,毕竟是苍雪的母亲。
“千里如今的职位虽是太史,可王上倚重他,想来他最近肯定更是分身乏术,一两日这么忙忙倒也没事,毕竟他还年轻,可我听千逸那日说了一嘴,千里他已经连着忙活了快半个月了,有时议事晚了还会宿在宫里,这样忙活下来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可别为此忙岀什么病来才是,孩子生病,最最心痛的便是母亲,千里若是……”
说着便一脸忧痛的模样,好似风苍雪真的生病了似的。
江醉月明白了,风苍雪一定不是婆母亲生的。
她在心中吐槽过后,面上却是配合的紧蹙眉头。
顺着她的言语接口道:“母亲说的是,我回去后便与他说说,再怎么样忙,也要顾念着自己的身体才是。”
“谁说不是呢,这孩子,总是这么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