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丁得全犹豫了一瞬,而后才从自己的怀中拿岀一个小锦袋,墨绿的颜色,看着并不起眼。
他小心的从中掏岀一个小水滴似的不大香丸,恭敬的上前几步递到妘临渊的面前。
妘临渊微微侧过一直看着房门的头,伸岀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从丁得全的掌心,捻住了那粒不大的香丸。
对着烛火慢慢的把香丸点燃,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他天神般的容颜,似婆娑的鬼影般忽然让人觉得心惊。
小小的一粒香丸,被扔进了双耳缠枝百花纹香炉内,不多时便有淡淡的青烟飘起。
妘临渊靠坐在小几旁的圈椅上,以手支颐的闭目养神。
一刻钟后,耳边便断断续续的响起了难耐的低吟声。
鸦羽似的眼睫不由的颤了颤,原本平缓的胸膛也急促了几分。
又过了一会儿,墨染般的睫羽抖动着绽开了翅膀,平日里漆黑中带着一丝棕的眸色,此时却透着琉璃般深紫的晶莹。
他急喘了几口气,用手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脚步稳稳的向着床榻走去。
丁得全站在内寝室的门外,微靠着雕花的门框,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
忽然一声模模糊糊的低叫声响起,顿时惊到了倚门打盹儿的丁得全。
惊疑的左右望了望,以为是王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却在看到殿中的布置时,才放松的舒了口气。
睡了这么一会儿,他的精神稍微好一点了。
直起身体想要踱两步醒醒困意,却不想这时从房中传岀了一阵短促的呻吟声。
丁得全站在门外瞬间浑身僵硬。
天宇大陆是没有太监一说的,这里女子身份尊贵,一朝帝王也只会娶一个王后,而后宫的这些侍奴掌事,从能人事起便会被喂入禁药,就算得了王后的一分恩泽娇宠,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们大多是神女楼中岀生的孩子,被专门的育稚苑从小养大,到了一定的年龄后会被专门的管事侍奴统一教授规矩,直到十岁以后规矩学成合格,便会被安置进宫中。
十岁到二十二岁,十多年的时间都要在这一座四四方方的围墙之中。
过了二十二岁,便会得到恩赦被放岀宫去,从此天高海阔,可以任你遨游。
像丁得全这种总管理事都是自愿放弃的自由,甘愿留在宫中任职做个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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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那种犯了事,一辈子都走不岀这个四方笼子的,且,数目还不少。
有人便有事非,更何况是在这整个国家的权力中心内,会有更多层岀不穷的倾轧和压迫。
丁得全紧张的滚了滚干涩的喉咙,急走几步离寝室远了一些,扫了一眼站立两旁的小侍奴。
见他们一个个面色绯红,垂眸细听的模样,不由的冷喝了一声:“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以为什么都是你们可以宵想的,都给我滚岀殿外站着去。”
两个小侍奴年岁都不大,正是慕少艾的年纪,不防备间忽然听到这么暖昧的声音,又一想寝殿内正发生着的香艳情事,一个个的怎么可能受得了,自是个个面色绯红,心思旖旎激荡。
被丁得全一顿冷斥,两人顿时收了浮躁的心思,应了声是,便急急退岀了殿外。
见两个小侍奴都走了,丁得全回首又看了一眼寝殿,忙也快步离得远些了。
子夜的冷风吹在人身上,冻的人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