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明这个男人,总以为全世界都绕着他转一样,想要求我办事却一点态度都没。
那双眼睛冷冷地看着我,时雪也是奇怪,时常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她说她很害怕,很害怕,总是想起一些片段,她怕那些是真的,这样就不能跟着顾清明生活下去了。
诸如此类的话,时雪跟我说了好多好多,其实对他们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顾清明一定不简单。
“你都不求求我吗?”总归还是看不下去这么安静的气氛,我问他。
我以为顾清明为了时雪,总该高傲的问一句,结果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要拉下脸来说话,我的话半点诱惑都没有,这对于我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既然这样,我就敞开天窗说话吧,顾清明,阿雪说这几天常常做噩梦,梦到七岁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具体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她眼神之中写满了惊恐,她说她害怕。”我重复着之前时雪的话,顾清明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到了什么,但是时雪七岁那一年,恰好是顾清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们之间终究是有一长段故事。
顾清明眸子微微沉了一下,他问我雪儿还说了什么,我摇头。
时雪在我面前表现最多的就是呆滞,偶尔会有深深的恐惧,但是说话的时候,不曾将整句话完全透露出来,上一次宁家的事情,或许真的触碰到她心底压制住的记忆了。
“把你的宝贝棺材借我用用,阿雪不愿意跟你说的话,往后我都告诉你。”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廉价的嘴巴,保不住秘密的,可是对于顾清明这种傲娇老男人,一定要抛出足够大的诱惑,不然甭管我说破嘴皮子,他都不会借给我的。
那口棺材,我之前见过,阿雪在里面躺过,躺在里面之后,阿雪变得相当的安静,原本痛苦的神情全部消散,留下的只有笑颜。
其实时雪很美,和她的名字一样,像是冬天的雪花一样纯洁,可是她的性子里面似乎藏了阴暗的一面,就好像第一次进他们家,屋子里面完全暗沉沉,窗帘都拉起来,这是她的习惯。
有这样的习惯,她之前经历的怕是我不能想象的。
顾清明这老男人不说话,但我看到他眼神之中的挣扎,从这里我就知道一切有戏。
顾清明吊我的胃口,我拉了拉阿衍的手,故意要带斯年离开,让这老男人在这里装深沉,我才没空陪他呢。
“欢欢,不要胡闹。”阿衍扯着我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完全是宠溺的,比顾清明看着时雪的时候还要宠溺。
我被阿衍拉着,阿衍跟顾清明的关系好,他不由我胡闹,跟顾清明一样,是老男人!
“我哪里有胡闹,顾清明这厮分明是在吊我的胃口,借棺材用用,大不了我今晚陪阿雪睡觉,这总行了吧。”我说道,顾清明的疑虑不就是在阿雪没了那口棺材,可能会情绪失控,我陪着她一个晚上试试看,到底能不能从棺材里走出来。
顾清明依旧在犹豫,他沉声开口:“只能这么试试看了。”
但阿衍却来了意见,嘟囔:“你陪时雪,那我呢?”
阿衍脸上写满了失落的神情,连这个都要争宠,还真是不得了了。
“就一晚,看看阿雪的情绪能不能稳定下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宁家那件事情过去也有些时间了,阿雪再不能恢复,我想还是给她看看精神科吧。”我提议道。
我之前就提议过这件事情,但是被顾清明否决了,我不知道这个老男人心里在顾虑什么,但是面色凝重,我知道事情不是我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顾清明松口将棺材借给我,我让斯年躺在棺材里,便去了时雪的房间。
在房间的角落里面,时雪安静得呆在那儿,似乎和周围的东西完全融为一体,她是个乖巧的女孩子,细细数着面前的小花,一朵两朵,时雪见我进来,冲着我笑了一下。
她不是傻了,只是话少了,眼神呆滞了,这种情况电视里常常说是受了刺激,但我不清楚。
我握住时雪的手,笑着问她:“阿雪,今晚我陪你一起过夜,就不用睡那又臭又硬的木板床了,好吗?”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我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棺材”两个字,时雪的家,时家之前就是专门做棺材生意的,名声相当的大,据说一个棺材能卖到天价,很多人也是趋之若鹜,时家的灭亡,那一年时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