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这是?一件羊绒质地?的大衣,面料柔软舒适。
凑近的时候还能闻见玛格丽特的味道。
“我那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西雾啊。”钟奶奶对赵西雾赞不绝口,“这姑娘可仗义,不让那两个男生碰你?,愣是?把你?一个人扶回来。”
“怎么,你?还想要谁送你?回来?”钟奶奶打趣她,“林致远还是?梁孟泽?”
钟意缓缓摇摇头。
很奇特,也许她已经过了少?女思慕的年纪,无论钟奶奶如何促狭,她心里都平淡的不起一丝波澜。
她的心,好像只有想到那个特定的名字。
才会?有动起来的感觉。
“原来只是?做梦。”
钟意自嘲笑了一声,笑自己没出息,她推开窗子,让外面的空气透进?来,驱一驱她身上那股醉生梦死的烟酒味。
也是?起身的那一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在?她腰间。
钟意伸手往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摸出。
然后她的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那是?一串只在?她梦里出现过的沉香珠。
她把它遗留在?了京市,就像她少?女时候最绮丽的一场梦,她留在?了最纸醉金迷的人间。
钟意眼泪掉下来。
沉香珠上沾有她泪痕,香气却更加馥郁。
奶奶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只好拿纸给?她擦眼泪。
今年冬天,这个江南小镇夜晚有悄悄下过一场雪。
钟意在?这场雪里静静等?到她的人间。
远隔千里的京市,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原来我没有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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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串沉香珠后来被钟意带到了研究生考试的考场。
那是?十二?月的冬,凌晨六点的天空灰暗、肃杀。
钟意跺着脚在?候考区等?待。
走进?考场的那一刻,紧张、忐忑还有人生太多的不确定。
她紧紧捏住那串沉香珠,这串佛珠陪她走过这一年太多的日子,像是?潜移默化的习惯,钟意已经将它视作生活的一部分。
答卷交上去的那一刻,她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好像这一年的答案都在?这时候交上去,无论是?好是?坏,今天往后,她都要去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林致远来庆祝她脱离苦海。
事实上,今天也是?钟意为他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