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煌顺着长兄的手指望去,却见漫天星河闪耀,并无甚么出奇之处。下一刻,他便觉肋下风声赫赫,似有兵刃破空而来!
那兵刃来得极快!情急之下,南宫楚煌只来得及将上半身向斜后方用力一转!幸而持剑者也未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快,一道剑锋堪堪擦着他的肋骨而过,将他的衣襟划出一道裂痕。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南宫楚煌怒吼道。
那持剑偷袭之人,竟是南宫楚衍!
一时间,铸剑阁中众人都有些糊涂起来,不少人更是对着南宫楚衍窃窃私语。
“南宫庄主莫不是疯了?”
“怕是突逢剧变,又失了女儿,心里承受不住吧?”
“估计是被痰迷了心窍,唉!咱们藏剑山庄这下可惨喽……”
却见南宫楚衍面色阴沉,已完全收起了方才刚进门时落魄、茫然的样子,右手紧握着无魂神剑,一双怒目紧紧盯着他的胞弟。
“好一个铸剑阁主,好一个南宫楚煌,好一个亲生兄弟!”南宫楚衍咬牙喝道:“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
南宫楚煌脸上写满了无奈:“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大哥!你累了,快随我回房休息!歇一会儿就会好了……”
“我不去!”南宫楚衍大吼道:“谁在那里等着我?是辰老二还是诸葛常非?”
南宫楚煌眉头一跳,摇头叹道:“大哥!你糊涂了!定是毒火攻心,迷了心窍。我知你心里难受,山庄变成这样,任谁也不好受!来!先随我进屋,我来帮你驱毒……”说着,上前便要拉他。
南宫楚衍将剑一晃,阻住了南宫楚煌伸出的双手,冷冷说道:“我方才又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中了毒?”
南宫楚煌一时僵在了原地,脸上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得凛若冰霜。
“真想不到,居然是这一句露了破绽……”南宫楚煌冰冷的面容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果真是你!藏剑山庄的叛徒果真是你!”南宫楚衍言语激动道:“你贵为铸剑阁主,在山庄里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了荣华富贵!你有什么理由出卖藏剑山庄!你有什么理由?”
“你不是都说了?我只是铸剑阁主,还居在一人之下!”南宫楚煌冷然回应道:“我为什么只能是铸剑阁主?我为什么要居于你之下?我有哪点比不上你?我有哪点不比你强?可就是因为你比我大了两岁,我便一辈子只能做你的陪衬!我不服!我不甘心!”
“你……你……”南宫楚衍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你就为了这了?就为了这个?你可知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干了什么?你毁了整个藏剑山庄!南宫家的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不会毁的,毁的只会是你!”南宫楚煌轻蔑道。“我将成为南宫世家和藏剑山庄的新主人,让藏剑山庄在我的手里走向辉煌!”
“哈哈哈哈……南宫楚煌!你这鼠目寸光的伪君子!枉我看错了你!真到了那一天,你可不要后悔!哈哈哈哈……”南宫楚衍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凄厉与哀伤。
“精彩!着实精彩!缘由如此简单,矛盾如此深刻!兄弟情仇的大戏,来某向来喜欢!”一声充满讽刺的赞叹伴随着寥寥的掌声从南宫楚煌的居所中传来,几个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飘然而出,笑吟吟地望着场中;领头那人,赫然是灵剑门阀主来望舒。
“庄主别来无恙?来某人已在此恭候多时了!”来望舒抚掌笑道:“南宫庄主好算计!不过那辰二恐怕只想着去寻他的财货女子;至于诸葛常非,则一心要多杀几个藏剑山庄弟子出出恶气;只有我才对你有些兴趣……方才南宫庄主这一问,可是猜错了!”
“难道……我竟猜错了?”青蛇帮弟子双目圆睁,凸起的白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不可置信地望着手中的剑柄和地上的一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