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垂下眼睛,默了片刻,重新抬起来:“有。但是这药炼制不易,寻常难得,我需得收你些银子。”
周涛便笑了:“有药就快快拿来,咱们晏大少还缺银子使么?”
晏秋却当真寻思了片刻,她收他七百两银子时,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次犹豫了一会儿,是要收他多少?
周涛听他不出声,十分嫌他丢脸:“多少点钱,瞧你抠的!”
晏秋冤枉极了,是他抠吗?见识过丁柔狮子大开口的人,都会对她生怯好吧?便道:“丁大夫有药,便先拿来用一用。在□上并没带太多现银,回头让伙计与你送去可行?”
丁柔点点头。放下药箱,在下面的小格子里掏摸半晌,取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与两丸浅粉色的药丸,放在桌上:“一共十二两银子,药丸口服,现在吃一粒,睡前吃一粒。瓶子里的药粉要用清水冲成糊,涂抹在伤口上。”
晏秋有些呆,十二两?
周涛也有些呆,伤口??难道他果然猜对了?他这位不近女色的兄弟,真的纾解过度,把自己弄伤了??
丁柔见这两位都没有付钱的意思,咬了咬唇:“如果晏少爷不方便付诊金,寻得空闲的时候差人送到我医馆里去吧。”说着,背起药箱便要走。
周涛连忙拦住她,大手解下腰间的荷包,取出十五两银子递给她:“诊费哪能耽搁。这些你且拿着,不必找了,大晚上叫你来这里,算是压惊。”
丁柔推辞不得,便赧然受了,对他屈膝一礼:“谢大人,丁柔这便告退。晏少爷,多多保重,万万不可再饮酒。”
周涛唤来随从,命其将丁柔安然送
回去。回屋关了门,一拳捶在桌子上,哈哈大笑:“晏秋啊晏秋!我还以为你是多老实的一个人,哈哈哈!”
晏秋老脸通红,扭头面对着墙,不说话。
周涛又哈哈笑了一阵,也不管厚不厚道,眼泪都笑出来了才作罢,拿着药递给他:“呶,你上药吧,我到外边等你。”
说着哈哈哈地走出去。
晏秋接过药,哭笑不得。强忍着痛下了床,按照丁柔吩咐的,药丸就水服下,粉末冲成糊涂在背上。
他疼得厉害,这一回用了约莫两刻钟,才开门请周涛进来。
周涛倒也不催他,那种地方,受了伤是够疼的。只是还在笑,因为短气,憋得脸都青了。
晏秋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愤愤了一会儿,郁闷道:“丁大夫,纯属庸医!”
周涛挑眉瞅瞅他:“还疼不了?”
晏秋摇头:“不大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