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鸣拖着纸盒的手抖了几不可查的一下,略显僵硬地说:“我吃不来甜的。”
程梨轻嗯:“那就看两眼,模样挺养眼。看过也不算浪费。”
程鹿鸣问:“前几年怎么没见你表示表示?”
程梨即刻道:“今年长了良心出来。程大队,过了今天,你就29了,身边找个人吧。”
前面那句,程鹿鸣听着还想笑,后面那句,他听着只觉得心往下沉,适才见到蛋糕的那些欣喜也很快消失不见。
他凉笑:“找什么人?忙起来哪儿有功夫顾得上,净耽误人家。”
整条街上的灯不知为何渐次熄灭,四周暗了下来。
程梨的表情在黑暗中显得模糊。
她语调很柔和:“你往火场奔的时候,有个人等你,你不得更惜命吗?”
程鹿鸣不以为意地笑:“好像你进去过似的。”
程梨看他,程鹿鸣很少这样驳她的话。
程梨认真说:“我有人了,你知道的那个。”
程鹿鸣问:“多久了?好消息怎么不早说。”
程梨回:“不久也不短,看怎么算。戒指我准备今明两天就买好。”
程鹿鸣再度降了一点车窗,风吹翻寥寥无几的树叶,又斜吹进车内。
程梨提到了戒指,他不知道还能问些什么。
只道:“对你好?”
程梨淡淡开口:“比我好。”
程鹿鸣说:“你值得更好的。”
程梨沉默片刻,又低低喂了声:“我毛病很多,别捧杀。你以后找得姑娘,别像我。浑,得多费心,不省事儿。”
任西安再度接到电话让他回家时,看了看程梨的睡颜,应了下来。
他先回ax换了身衣服,在城中堵了半小时才到,远远地看到岗哨。
他有一阵没回家,岗哨上见到的面孔都陌生得不行,通行证也不知道扔在了哪儿,但肯定不在李成蹊的这辆车上。
在门口差点儿被人拦下,亏着撞上叶连召的父亲,才一起顺利地进去。
没人叫他,他也得回,登记,总得拿某些必要的材料。
他没将车停在自家小楼前,搁在一排笔直的杨树底下。
在车上磨蹭了一会儿他才下去。
还没进门,又看到了二哥任静瑜刚刚熄火的座驾。
他等了下,任静瑜下了车,两人一起往里走。
任静瑜下午找他,也是受托交代让他回家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