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不自觉就要上翘的唇角,指尖一挑,腰带就松开了。
她能感觉得到男人的目光一直紧紧黏在自己手上。
很快,离尤身上只剩下里衣。
钟虞解开他衣襟,预料之中却更胜一筹的肌理出现在眼前,她抿了抿唇,耳尖微微透出一点粉。
——那是她兴奋的标志。
就在钟虞伸手想帮他把里衣脱下来的时候,离尤却忽然一把挥开她的手,她有些意外地抬起头,“陛下?”
离尤眼里毫不掩饰地浮现出嫌恶与不耐。
如果不是没有妥当保存使其鲜活的办法,他或许早就将这双手砍了下来。
离尤自己脱下上半身的里衣扔在地上,开口时有些暴躁,“别带着一身尘土血迹到寡人面前碍眼。”
“既如此,臣告退。”
“寡人何时说过允许你走?”
“那陛下的意思是?”
“去那边把自己收拾干净。”
钟虞目光朝他说的方向移过去,那边错落分散着几个不大不小的汤池,都冒着缭绕的热气。
“是。”她转身朝其中一个池子走去,走到岸边后解开大氅搭在一旁,蹲下身打算再洗洗手和脸。
“寡人赐你汤池,你怎么不肯下去?”背后响起的嗓音格外不悦。
钟虞一愣,他是这个意思?可她一旦脱了衣服就全露馅了啊!
“臣扰了陛下跑马的兴致理应受罚,又怎么能在应该服侍陛下的时候自己泡汤偷闲?”
离尤眉一皱,脸色极冷,“啰嗦什么?”
钟虞没办法,咬了咬牙抬手去解腰带。
那她就穿着里衣泡,实在不行就说自己身上起了疹子格外不雅观,不能见人。
衣袍和大氅一起放在一边,她褪去鞋袜,先用脚尖试了试水温。
正合适。
下水之前,钟虞又回头看了眼离尤,对方除了胸口与肩臂都没入了水中,此刻正闭着眼,头靠着岸边玉枕休憩。
她收回目光打量一眼水池深度,身上的里衣被打湿后应该不会透出里面的裹胸布吧?
“钟大人怕水?”男人的声音又幽幽响起。
钟虞还没来得及回答,离尤就恶劣地嗤笑一声,“这么磨磨蹭蹭的,不如让寡人帮你一把。”
话音刚落,钟虞小腿猛地一疼,接着就控制不住地“扑通”摔进了汤池里。
她惊慌了一瞬,接着很快镇定下来——汤池不深,况且她还会游泳。
钟虞屏住呼吸,手摸索着池底,然后手一撑浮出水面。
“哗啦”一声,她抓着岸边轻咳两声,右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后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