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惊魂未定。
“celia……”
窗外的月光流泻进来,滚落在他一头金发上,那金色长发如同绸缎一样流淌着光泽。
他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接着勾起唇角,恶意地露出獠牙那锋利的齿尖。
对方松开了手,钟虞小心地平复着呼吸。
刚从深度睡眠中惊醒,她思绪还有些不清楚,来不及思考太多,她心里只有“安抚他”这一个念头。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轻声喊道:“……哥哥?”
嗓音里还带着睡意未褪的一点沙哑。话音刚落,她看见他瞳孔骤然紧缩。
他蓦地逼近,鼻尖抵住她的,冰凉的触感泛滥开。
“你记起来了?”
“我……”钟虞思绪飞快转动,耍了个小聪明,“我刚才突然醒过来,下意识就这么喊了。”
失望与不悦从他眼底一闪而逝,但却没有舞会那晚的愤怒。
她稍稍松了口气。
“啊,”他拖长尾音,声音悦耳得像是能蛊惑人的心智,挺直的鼻梁蹭过她的脸颊,“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居然想着用这种办法蒙骗我。”
钟虞呼吸一滞。
冰凉的唇贴上了她的颈侧,一瞬间,那些痛苦与奇异快感交织的体验浮现在脑海中,她忍不住因为恐惧而微微战栗。
“愈合了。”他说。
钟虞偏过头揪紧枕头,她能感觉到他的獠牙已经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不敢动也不敢反抗,任由冰冷濡湿的触感来回逡巡。
“这就是证据,”他咬住她的耳朵,“我们是同类的证据。”
同类?!
她正震惊于他刚才的动作、觉得这对于兄妹来说过分亲密,结果却忽然间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怔怔地开口:“可我明明是……”
一句疑问,落在他耳中却像是少女在坚定地和他划分阵营。
“我就应该把那些低贱的、诱惑你的东西都杀光。”
诱惑她?
“谁?”
“那些跟你一样愚蠢的、拿着银制品的可怜虫。”
钟虞知道银制品是用来对付吸血鬼的,包括她那根鞭子也是银制。所以他口中的“可怜虫”显然指的是吸血鬼猎人。
可即便她成为猎人与其他猎人有关,他们也是无辜的,况且她还需要从里德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变成猎人的……”她斟酌着说,“但是应该,与他们无关。”
“科尔曼说的没错,你果然在‘抉择’后忘记了。”
……抉择?
刹那间,钟虞脑海中闪现出几个支离破碎的画面,圆而巨大的月亮、亮光与黑暗碰撞破碎、还有痛苦的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