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点好玩儿,又想去逗他,可没成想他好像有点生气了,拿了笔又闷头写写画画。
&ldo;哎,哎!&rdo;
他怎么又生气了!我只好打开盒子将护腕露给他看。只是一打开我又后悔了。我瞧着他一直盯着那护腕看,忽地有些心慌。
&ldo;我手笨,那些寻常女子会的玩意儿,我通通都玩不来。只有做这个,在我们西凉那里,说我是第二,便没人敢说第一的……我知道你从小到大见的多了,人家给你送的也尽是些贵重的好东西。不过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也别嫌弃……&rdo;
&ldo;不嫌弃。&rdo;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顺手便勾去那条护腕,在手腕上衬了衬,启颜笑道:&ldo;怎么会嫌弃?&rdo;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胳膊伸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一挑眉,又瞥了眼护腕,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我给他戴上。
我……罢了。今日你说了算,我明天再同你算账!
我说:&ldo;你自己戴!&rdo;
然后极没骨气给他绑得严严实实。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我的头。
我看见他手边的纸上画了什么东西,觉得好奇,就顺手拿来看。他一阵慌乱,连忙从我手中夺下。
我不悦道:&ldo;怎么连一张纸也不给我看了?&rdo;
他磨磨蹭蹭支支吾吾。我挂在他身上耍赖,硬是要夺过来才罢休。
他放弃抵抗了,只是嘟囔道:&ldo;看吧,看吧,一会儿生气可别怪在我头上。&rdo;
纸上画了一只猪头,栩栩如生。
他颇为紧张,好像随时准备撤离。
我&ldo;唔&rdo;了一声,说:&ldo;你这写的什么呀……我看不清。&rdo;
我皱眉道:&ldo;你桌上的灯点得太暗了,这样伤眼睛。你难道就打算点了这几盏灯批上一晚?&rdo;
他也没反驳我,煞有介事点点头,乖乖地又点亮了两盏。
我放了纸,就撑着下巴颌看着李承鄞点灯。一片暖黄覆面,好像有无数金粉散落在他的睫毛上。
烛心&ldo;啪&rdo;地响了,吓了我一大跳。烛油溅到李承鄞的手背上,他面不改色,又重新点燃了灯。
我抢过他的手,用袖子狠狠擦了几把。
我急道:&ldo;手都烫红了,怎么还和没事儿人一样!&rdo;
他淡淡道:&ldo;不疼。&rdo;
接着自嘲一笑:&ldo;我有那样多刀枪剑戟的伤疤,吃得住这一滴热油。你不必担心。&rdo;
我想了想,知道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李承鄞是率领千军万马的太子,在战场上受过那么多伤,自然是不在乎。只是我却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即使他看起来千锤百炼刀枪不入,我也见不得他受一点伤。
他的眼中依旧是那番平静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