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桥轻笑,“伯母误会了,我没有身体问题。”
他知道逃不过这一关,“我实话实说吧伯母,我这个岁数,不结婚,不是家庭阴影,不是身体和经济问题。”
他顿了顿,“我曾经,确实有个对象,地震中很不幸……所以,我发过誓,守十年。到今年也算没有违背,遇见小芝这么好的姑娘,不能错过了。”
倪父倪母已经说不出话了。
张了几次嘴,倪母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这种事情也不知道骂谁好。
“倪芝,我欠你的了?你早知道是不是?”
“对不起,”倪芝知道,这已经是陈烟桥说的程度最轻的情况了,完全隐瞒,日后发现真相更不知道如果面对父母。
“他重情重义,对我会更好。”
“王八蛋,”倪母已经气得眼圈都泛红了,“我没你这个女儿,你要给我滚回房间。这样的人,你当是电视剧呢,还是感动中国,要牺牲我们家女儿,说什么也不可能进我们家门。”
倪母站起来推搡倪芝,倪父看了看陈烟桥,只能说这人命不好,但确实不同意,也不知说什么好。
“轻点,别弄疼闺女。”
这无非就是做给陈烟桥看,陈烟桥会意,或许他走了,情况还好些。其实他该说的最好情况也就这般,剩下他说什么好话,倪母都听不进去。
只不过,总比不上门要强。
他说了两句最后的漂亮话,看了眼倪芝,自觉离开了。
倪芝被禁足了。
倪母跟她一样硬气。
分手。
不准回哈尔滨。
倪芝说了,不分手,肯定要回去实习。
倪母本来就不想让她哈尔滨工作,跟她说重新找工作。
两人吵了许久,各自回房间。
倪芝同倪母冷战了两三天,倪芝避开时间吃饭,自己下口面条,就想起来陈烟桥的厨艺,洗碗时候水哗哗流,她也不愿意陈烟桥在这里耗时间,白等她,又见不到面。
陈烟桥倒是劝她不着急,说思想工作慢慢做,不行的话,先答应倪父倪母,日后再说。
倪芝收了碗,想再做番努力。
她去了主卧门口,就愣住了。
枕头枕巾被子一个个往外扔。
倪母低声在哭,“你叫我怎么做?给她回去?”
倪父低声安慰她,“我看倒是个厚道人,只不过命不好。我也不同意,但你跟闺女好好说才行。”
“她什么性格你不清楚?死倔死倔,你给她点颜色她能开染坊。”
倪父叹气,“那能怎么办,我看她也瘦了。孩子又难过。说句老实话,这个小陈,是真的重情重义,十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
“没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