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心中有些讶异,却没再说别的话,洛熠宸又道:“明日下朝,我替你留下他。”
“好。”
两人更衣沐浴,入眠已经临近三更,翌日一早,叶青梧正在晨练,便听叶青朗便来了,与往常不同,此时的叶青梧脚步有些许虚浮,面带黑色,见叶青梧正在练功也没敢打扰,静静的侯在一旁。
直到叶青梧晨练结束,叶青梧才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让夏至将昨夜准备的东西呈上,便道:“哥哥回去吧。”
“你不是要见我?”叶青朗倍感意外。
叶青梧一边净手,一边答道:“此时不是已然见了吗?”
叶青朗从她淡然的眉眼间看不出什么,呢呢的领了令行礼远去,夏至跟在叶青梧身后进殿,不放心的说道:“姑娘,就这么让大公子走了?这一个月来,他可是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呢!”
“不然还能如何?我玉牌已被他拿走了,若强行干涉叶府的事,便是以势压人。”她声音淡然,说话间南砚自门外进来,也上前问道:“娘亲,就这么让侍郎大人走了?”
“此事怕是还有蹊跷,我已经让方怀去查了,莫要担心。”她拍拍他的头,带着他进房用膳。
叶青朗走出宫门才打开在乾泰宫时夏至放到他手上的盒子,长约两尺,宽一尺,他走到角落里将盒子打开,黑纯木的盖子打开,叶青朗便见到,在盒子里放着一块牌位,上书“先父叶公之莲位”。
字迹工整,乃出自叶青梧之手,叶青朗一声长叹,面现愧色。小心将牌位捧出,下面一卷《道德经》安然躺于盒底,叶青朗左手捧着经卷,右手捧着牌位,羞愧难当。
“娘娘,听说大公子已经在叶氏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了,连今日上朝都没来。”
叶青梧正坐在乾泰宫的八宝莲花凤座上,用茶碗盖轻轻撇去浮沫喝了口茶,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刚才我煲的汤应该差不多了吧,让人去给皇上送过去吧,这两天,再把长嫂和二嫂都请进宫来坐坐。”
“那大公子那儿……”
“叶氏家训,辱丧门风者轻则跪祠堂三日,重则逐出家门,不必担心。”
夏至便福了福身,又道:“那奴婢立即去传话。”
叶青梧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陪着南砚与子苏用罢早膳又进了书房,接下来的一个月,洛熠宸都忙的很难见面,不过叶青梧和南砚书房中的书反而被他取走不少,叶青梧从未踏足上书房,不过东西没少送过去,汤汤水水,尽数进了洛熠宸的肚子,将他一直不曾好透的伤养的大好。
夏日到来,叶青梧也终于换下繁复的宫装,穿的轻薄了一些,红纱外罩,娇美似妖,慵懒的席地而坐,手捧一卷《诗经》读的津津有味。
不经意间,一抹黑色的影子,转过书架,在她身后蹲下来,大手覆在她的脸上,“猜猜我是谁?”
叶青梧微微一笑,身子歪了歪,靠进人怀里,反手捂在他的眼睛上,“你也猜猜,我是谁?”
“你是我的……”谈笑间,洛熠宸忽然想起那年杏花微雨,她在树下翩然起舞,身子悠然,直让他看的生生在树上掉了下来,“花灵。”
叶青梧无语,这是什么回答?
往他怀里靠了靠,两人同时放开彼此的手,相视一笑,叶青梧问道:“国事处理完了?”
“累死了。”洛熠宸捏捏他的手,抽出书卷看了一眼,不禁摇头,“哪有你这般自在?”
“我自在么?”叶青梧反问。
洛熠宸无奈,他虽仍然对转世之说心存疑惑,可对于叶青梧的见底处处佩服,一个月以来,处理那些国事的同时,他将与叶青梧交流所得渐渐投诸到朝堂中去,阻力极大,不过,成效也不小,这都多亏了叶青梧亲手撰写的那些文案,让他受教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