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湛突然回来,陆方淮都来不及收嘴。&ldo;钥匙。&rdo;刑湛向顾凉喻伸出手,他们几个人都没开车。
顾凉喻也没多想,慡快地把钥匙交了。刑湛离开半晌,还是楚然先反应过来:&ldo;你把钥匙给他了,我们怎么回去?&rdo;
顾凉喻悠哉哉地吃着菜:&ldo;刑湛这是为了爱情,你回去是为了睡觉,能一样吗?&rdo;
走廊上是来来去去的病人和家属,苏绒说她已经没什么事了,让绿绿回去。绿绿哪里放心,说是打电话让乔姗过来。
&ldo;走吧走吧,你每天不是还有一场戏么…龙套也要敬业。&rdo;苏绒吃着苹果。&ldo;你丫想把我气走?我偏不!&rdo;绿绿手里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听说最近有一个小学弟在追她,缠得很紧,人貌一般,家境一般,可绿绿竟然神奇地答应了…
&ldo;你走吧!吵死了,夺命连环呼。&rdo;苏绒鄙视她。&ldo;可是乔姗还没来。&rdo;绿绿磨蹭了。&ldo;就这么会儿,能有什么事。我求你了,求求你!走吧!&rdo;苏绒见过黏糊的,没见这么黏糊的。
绿绿走后病房一下子安静了。苏绒闭着眼靠着床上,回想着这一俩年来的事。有人敲了几声门。
&ldo;你不是才走么!&rdo;回头却看到刑湛推门进来,苏绒的脸倏地黑下来。&ldo;你来干嘛?&rdo;质问地盯着他。
&ldo;听说你住院了,过来看看你。&rdo;刑湛说得很平淡,听不出任何破绽。&ldo;现在看到了,您满意了,可以回了?&rdo;苏绒挑眉,下了逐客令。
刑湛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挑着床头边的凳子上坐下。&ldo;你怎么还不走?&rdo;苏绒有些懊恼。&ldo;我坐一会儿。&rdo;刑湛毫不客气地剥开床头柜子上的橙子吃。
&ldo;谁准你随便吃我的东西了?!&rdo;尽管这话很幼稚。刑湛却不理她,自顾自又剥起葡萄吃。&ldo;这一篮子都归你,你拿着,成了吧,快走快走!&rdo;苏绒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愤恨却无可奈何。
刑湛脸黑下来,摸出钱包,掏出一张卡:&ldo;这里是五十万,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rdo;苏绒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打掉了他手上的卡:&ldo;你什么意思,我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给我钱,拿走!我只求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rdo;
刑湛见她激动的模样,知道她很生气,弯腰捡起那张卡,放在柜子上,默不作声地离开。苏绒将卡狠狠地掷出去,砸到门上,气喘得厉害。
姜涵这次出差一共三天,很快就回来了,苏绒也出院了,刑湛的名字没有再出现在她周围过,尽管总是在杂志媒体上见到。
苏绒觉得与姜涵的相处没变,他对她很好,捧在手里地疼爱,可是似乎又有哪里变了,就好像她总是觉得在他面前矮了一截,总觉得自己曾经做过错事,需要好好地忏悔,这株爱情的苗子,被她用心呵护,却仍旧长势不好。
&ldo;毛毛,什么时候回家?&rdo;苏绒窝在姜涵公寓的沙发上看电视,樱桃小丸子竟然又重播了!
&ldo;28回去?你呢?&rdo;苏绒回头见姜涵正切水果。&ldo;我和你一起回去。&rdo;他们27就放假了,他准备打电话订机票。
&ldo;好啊。&rdo;从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挤火车,她们可是春运的主力军!
&ldo;湛,今年过年我回不去了,不然你飞过来陪我好不好?&rdo;宁霜秋在电话那头撒娇,刑湛心里不高兴,却温柔地拒绝:&ldo;我要陪姑姑。&rdo;
&ldo;那就把她一起接过来啊。&rdo;宁霜秋自然不依。&ldo;姑姑不喜欢出远门,明年再一起过吧。&rdo;
宁霜秋的女王气上来,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着传过来的嘟嘟声,突然让刑湛觉得很累,特别累。
每年都只有他和姑姑两个人过。父母过世快十年,就只有一直未婚双腿残疾的姑姑陪着他。他又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ldo;爸妈,我回来了!&rdo;苏绒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她这半年都没回过家,一是忙,二是她后母也不喜欢她。
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出来开门,苏绒没办法,她是没有钥匙的。从七岁父亲娶了后母开始,家里的钥匙就只剩他们两个大人手上有,后母常常刻薄地说苏绒长大了会肖想他们这套房子,哪天把他们赶出去都不知道,听起来很荒谬,可是为了她不跟父亲吵架,苏绒小小年纪就忍了下来。
被关在门外也不是一两次了,她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她很累,就是坐飞机也是沿途再转车奔波了一番的。
苏绒耳朵靠在门上,听见,里面有鼾声。还有浓浓的酒气飘出来。她知道后母大概又喝醉了。
后母曾是她这个学校毕业的,比她早了二十年。才华横溢,可是为人太过清高,最后竟然被埋没了,做了小镇上一所普通初中的音乐老师。
后母越加不平衡,渐渐染上了酒瘾,从浅醉道酗酒,酒品又不好,好几次打破了苏绒的脑袋,父亲也伤了无数次。
看了只能等她稍微清醒或者…父亲回来。坐在门口,一直等到父亲晚上买了菜五点钟到家,见到苏绒枕着手臂睡着了。
&ldo;毛毛,毛毛。&rdo;苏父将苏绒摇醒。&ldo;爸,你回来了?&rdo;苏绒眼里泛起喜悦。&ldo;先进来,外头冷。&rdo;苏父接过苏绒的行李。
后母果然躺着沙发上睡着了。父亲好像有点难堪,苏绒笑笑说没事,就道房间把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