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收起飞奔的思绪,田罗开始回忆自己在此之前所做的事,脑子因自己不停的回忆而开始不断阵痛,但他并没有放弃思虑,他想知道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
田罗的父母早在他刚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异了,并组建了各自的家庭,也拥有了各自的孩子,从而处在中间的田罗便尴尬了,一直与爷爷在乡下生活的他,也曾试着与父母生活,但不管他去父亲家里抑或是母亲家里他都无法融入他们,渐渐的他也从那无比令人艳羡的完美家庭中退了出来,选择继续与爷爷生活。
田罗的爷爷是个乡村老中医,为人诚实善良,靠着自己的医术造福乡里,在乡里口碑甚好,同时田罗借着爷爷的光,也没少受到乡民接济,不然他们爷孙在乡下活得肯定不能那么顺遂。
田罗尊敬他的爷爷,早在自己没有人生目标的时候,他看到爷爷手里的中医笔记,便有了打算,他考上中医大学,准备学成而归继续造福乡里,让爷爷颐养天年,但他从来没有想到,在他快要毕业的时候,爷爷居然在一个雨夜急匆匆地离开了人世,帮爷爷处理好后事,他便继续回校准备毕业事宜。
这一忙就忙了许多时日,直到昨天乡下公社来电话说山上坟地出了些问题,他适才决定踏上重返乡间的路,却不料在他准备上坟的时候,他竟从山顶跌了下去。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联想如今的场景,田罗整个人都懵了,陌生的语言和陌生的环境,这一切不得不让田罗想要从炕上起来,却不想这一动,脑子就是闷声一痛。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也因屋内发出的响声而快速进了屋,罗英抢先走在赵老实和济昆道士的前面,坐在炕沿边儿,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正躺在炕上不知所措的外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着实滑稽。
以前罗英总说自家外甥脾气暴躁不招人待见,可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儿后,罗英再也骗不了自己,不管这外甥有多混但都是她阿姐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
田罗与罗英对眼对了许久,随后又抬头望望满眼通红的高壮中年汉子,还有一旁不停捋胡子的老道士,这三个古代造型的人,让田罗下意识地收回了视线,他低头瞧见自己的手,适才发现整件事很不对劲。
田罗说不上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但只要确定目标他就是拼了命也要完成,他为了出人头地,从小就钻研学习,以至于在初中的时候,右手中指内侧就磨出了一个小疙瘩,这疙瘩到他大学毕业都没有消失,怎么如今说没就没了?
再加上面前的中年妇女和男子一个劲儿地管自己叫外甥,田罗下意识地怀疑自己是穿越了。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田罗借着铜盆里的清水,看清了自己的样貌,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浓密修长,嘴唇薄而朱,丹凤眼高鼻梁衬托的整个人更加不羁放纵。
田罗暗自松口气,好在自己的脸没变,与自己之前的样貌相同,唯一不同的就只有自己眼前的这几个人了吧。
面前的中年男女没有急着说话,仅是对着自己欣慰地笑着,田罗被盯得尴尬,同时口渴得厉害,想要开口要一口水喝,但与此同时脑子一阵抽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犹如脱缰的野马朝自己奔来。
这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古代人名字也叫田罗,因他是家中独子自幼被父母宠爱,可是好景不长,一直辛勤老实的父亲,在一次为给家里阿奶凑银子供大伯家,而去了山里打猎掉下山崖,被发现时就没了气儿。
自打那以后田罗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对田家更是有说不出的怨恨,奈何她一个弱女子是斗不过家中的那些个豺狼虎豹的,整日被田罗的阿奶田老太太打压,导致郁结心头,第二年便抛下还未成年的田罗离开了人世。
从那以后家中被欺负的对象就变成了田罗,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经常被田家人欺负的田罗在一次欺压中爆发了,从那以后他整个人的性子就变了,整个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架势,这田家人没有一个不忌惮的。
吓坏了的田老太太与田老爷子商量商量便找里正做中间人,把家给分了,当然田罗作为二房遗孤自是分到些东西,但也都是先前田老太太算计好的最不值钱的东西,村尾的老宅子,两亩水田,其余什么都没给。
那时候的田罗风评口碑直线下降,就算遇到了苛待也自是无人敢上去帮忙说话,除了二姨母罗英,但罗英本是个外来户,一个人说起话来也不是特别管用,以至于到最后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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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济昆道士见田罗从昏睡中醒来,率先走上前给田罗检查伤势,一系列的检查过后他啧啧称奇道:&ldo;这怕是贫道这一辈子遇到最奇的事儿,我可要仔细给你看看。&rdo;
罗英眨巴掉眼中的泪花,舒了一口气仰头说道:&ldo;一定是阿姐显灵了,阿姐啊,你一定要保护罗儿好好活着,罗儿他长大了我有时候说话都不管用啊。&rdo;
在旁边看热闹的田罗嘴角一僵,根据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田罗很赞同罗英的话,这原主怕是被田家老少给欺负疯了,从那以后对谁都没笑过,对罗英的殷勤照顾更是不理不睬,烦了就大门一关不再让罗英进来。
一旁的济昆道士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田罗的面容,担忧再上心头,这面堂仍旧发黑啊,难道这灾还没熬过去?他轻啧了几声,遂将自己身上的护身符赠予田罗,还不忘解释:&ldo;你这灾怕是还未熬过去,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rdo;